余溪闻了闻自己,除了被子晒过阳光的味道,也就刚才抹了点面霜:“女人用的东西。”
“抹着这些黏糊糊的东西上床,你这就不脏了?”男人说道。
“程野,我看你挺有做键盘侠的潜力的。”余溪坐起来,盯着程野,不禁感叹道。
键盘侠?程野看着她的笑容,莫名不爽,不悦道:“有话就直说,少来这里拐弯抹角的。”
拐弯抹角?
她哪里拐弯抹角了?
余溪笑的躺下来,“我这就是实话啊。你听不懂还要怪我?”
“……”
余溪看见程野语塞的样子,一扫白天的阴霾。黄连弟不讲理,她不想跟她吵架,不然吵的没完没了,最后还要因为她是婶婶,自己不得不让步。
可程野就不一样了。
这人有自知之明,不懂的事情,不懂的东西不会轻易反驳。
余溪心情大好,高兴地睡不着觉,身旁的人闭着眼睛,估计没睡着。
余溪突然盯上他的脸颊,印象中他的脸很粗糙,夸张一点就跟墙皮一样。现在近距离看见,已经不能用粗糙来形容,可以说比高原红的皮肤还要干燥一点。
他的年纪也不大,坞城的气候也不像北方那样干燥,身子骨还时不时下上一两场大雨,应该可以说很湿润了。
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脸这么操?
不过余溪也可以理解,待在这里这么久,她也没见到过几个皮肤好的男人。
当然,王琰除外。
现在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她就一阵恶心。
程野听着这个陌生的字眼,一头雾水,三个字明明都认得,却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何物。
哪怕这三个字眼中有一个侠义的侠字,可他看着余溪阴阳怪气的神情,定然不是什么夸赞人的词语。
余溪瞧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得意地笑起来。
老太太护着黄连弟,怒眼看向程毅:“程毅,你疯了吗?好端端地怎么就动手打人呢?”
“你不三更半夜跟我吵,我能动手打人吗?白日里跟我吵,晚上也跟我吵,吵个没完没了,何时才能消停一些?”
“我为什么吵?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你但凡能给家里挣多几个钱,能给我们争一口气,不让我这么辛劳,我至于跟你闹?”
“又没人逼着你做,没人拿着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程毅痛苦地扶着额头。
“没人做,我若是不做,那这个家里头还有谁能做?指望程野他媳妇吗?她不连累我就算不错了!”
程老太太见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只能从中打圆场,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了,都别吵了啊,都别吵了,一家子吵什么呢?”
“娘,我待这个家如何,您都看在眼里。我就不能有几句怨言吗?我一个人保持这么大一家子,我之前何曾有过一句怨言?”
黄连弟当着程野的面,点名道姓指了余溪的名字。
余溪看着黄连弟哭的委屈巴巴的样子,而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杵在那儿,反倒自己成了一个大恶人。
她偷偷看一眼程野。
程野扯一下程毅的手,走到黄连弟跟前说:“我知道婶子打小便对我有意见,往后有什么话直接跟我提就是,犯不着大晚上吵吵闹闹,搅和地不得安宁。还有,婶子若是觉着看我们不顺眼,再过些时日,我跟余溪搬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