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得到他准确的答案,已然松一口气。程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解的没有多少,但承诺这件事情上,她对他好像有种莫名的信心,总觉得他不会食言。
至于这种想法为什么会有?
余溪自己也搞不清楚。
寂静的夜里,时间一点一点消逝。
余溪下午在稻草堆里睡了有将近三四个小时,早就睡够了,结果现在整个人清醒的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过,睡在枕边的男人倒是挺能睡,发出浅浅的鼾声。
余溪听得很清楚,听了一会程野均匀的呼吸声,她忍不住偏头看一眼,看看他的睡相。
男人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锁骨位置,脖子上凸起的喉结随着均匀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
余溪观察他有十分钟,发现这十分钟里,他完全保持十分钟前的状态,一动不动地像个木头人一样。
原来有人睡觉真的这么老实啊?
见识了见识了。
“丫头,在婆家住的可还习惯?”
余溪听完眼眶一热,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咬牙,笑了一下:“我还行,你呢?你腿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着呢,我好着呢,犯不着你担心这个。”
余溪四处看了看,“月儿呢?我外甥女呢?”
余溪话语刚落,便有人抱住她大腿,大喊一声:“小姨,我在这儿呢!你可算回来了,月儿想了你好就好呢。”
余溪捏捏她的脸,“几天不见,你还是淘气啊?”
“月儿,怎么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松手?”余老头训斥一句。
“小丫头,听见没有?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松手?”余大山拉了下月儿的小辫子,看程野一眼。
程野点头以示问候。
月儿委屈巴巴地松开手。
余田蹲下来,指了指余溪,“月儿,可还记得她是谁?”
余溪喜笑颜开,“我记得,是小姨。”
余溪拉起月儿的手,“我这才离家三天,她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余田白一眼余溪,又指向程野,“月儿,他又是谁啊?”
月儿望着小姨旁边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害怕地摇摇头。
余田凑在她耳边,温柔道:“这是小姨的丈夫,就是你的小姨夫,知不知道?以后见了人,可不能忘了叫人啊。快叫人。”
月儿黏在余溪身边,胆怯地喊道:“小姨夫。”
程野看着孩子怯懦的模样,眼神柔和些许,“乖。”
老头子看着一家人都在这里,高兴地喊道:“快快,外头冷,大家伙都进屋里暖和暖和,都别在这里杵着了,快进屋子,快进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