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是个五十来岁,四方大脸,中等身材的男子。
看他腰板儿挺直,目光炯炯,确实有点军人的做派。
“来!各位请坐!”
王书记招呼大家在沙发上坐下。
陈凡他们四人将六袋钱摞在沙发旁。
王书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千里迢迢赶来。”
陈凡说:“还好吧,我们开着车子拉这些东西还算方便,要是用别的交通工具变数就大了。”
谢科长在一旁也说:“是啊,是啊。”
王书记点点头:“照理说,你们的钱先到了,就应该先跟你们交易。可我们是家国营企业,应该优先照顾其它的国营企业。”
童筝说:“据我所知,那家万国信托并不是国营企业,而是几家公司联合的,股份制企业,从道理上讲,跟私营企业区别不大。”
“哦,您怎么知道?”
“不瞒您说,我经常到魔都去,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
王书记点点头打量童筝几眼。
谢科长连忙介绍:“这位童先生也是位军人……”
“哦?”王书记仔细打量童筝。
童筝连忙更正:“不,不,我不是军人,我父兄才是军人。”
“你姓童……童虎是你什么人?”
“是我兄长。”
王书记叹口气:“可惜啊!”
“您认识我哥?”
“说不上认识,都是盛京军区的,有几个人不知道童虎。本来轮不到他上前线……”
童筝叹息:“没办法,总得以身作则。”
陈凡在一旁一看,有戏啊!
哪成想,王书记叹口气又说:“虽然说我们都有军人背景,可您眼下还是代表私人……”
陈凡在一旁说:“不管私人还是公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就像您兑换国库券一样,也是为了给职工谋福利。”
“是啊,我本想直接给大家发国库券,可他们都不太乐意。”
“看得出来,您是个负责的领导。”
“还好吧,反正这么大的厂子,一点闪失也容不得。”
“可您不觉得吗?您眼下的这个交易就存在诸多变数。”
“什么意思?”
“您也看了,我们千里迢迢把这六包钱带过来多么的不容易。”
“是啊,真难为你们了。”
“其实还好,我们这是开车过来,又挂着军牌,一路上基本畅行无阻。可如果跨洋过海,又是火车又是飞机又是轮船的,您觉得安全能有保障吗?”
“这个确实有一定风险……”
“把钱拿过来有风险,把国库券运回去风险更大,我不知道你们的国库券有多少,不会像我们六个旅行袋就装下了吧?”
王书记苦笑:“是很多啊,是用麻袋装的,一共有8个麻袋。”
“您看,这六个旅行袋的钱拿过来就够麻烦的了,8个麻袋的国库券往回搬不难上加难吗?王书记您是个负责的人。要是钱的问题出麻烦了,不能及时到达,您没法向全体员工交待。要是国库券运送的过程出现差错,您也没法向交易方交待……”
听陈凡说着,王书记哈哈大笑:“说的有道理!”
其实陈凡只是给王书记找一个台阶下来而已,他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拒绝那一家。
谢科长也趁机提议:“要不我把财务科他们几个人叫过来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王书记挥挥手,“让他们直接把国库券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谢科长答应着,惊喜地冲陈凡他们几个点点头,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