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龙龙筋提取方法:取长约三寸附龙,于头部一寸地方用银针剔开其身体,挤出内脏,用至情至性眼泪一滴,灌于其身体,用酒培之,得末尾约一指宽用于配药。
至情至性的眼泪,景妃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句话说的还真是煽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为了谁而肝肠寸断呢,可是又有谁知道她这样救的是自己的情敌呢。
“你这里可有安眠散?”在药柜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景妃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上数第三格里就是。”回头望了一眼,虽然有些迟疑景妃问这个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去细想,毕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事上。
随手抓了一些安眠散,用手绢包了收了起来,然后就坐在一边慢慢的等,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景妃才见一直伏案的人抬头。
“好了?”并未起身,景妃波澜无惊的问了一句。
“是,现下就可以送过去了。”外面已经黑透,周太医皱了皱眉,但是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好在在最后的时间内完成,现在送过去,应该可以来得及。
“我亲自去!”接过了周太医递过来的药丸,景妃含笑说了一句。
“怎么?不放心?”看周太医面有迟疑,景妃反倒是好笑的问了一句,她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于是说道:“我既然救了她,肯定就不会害她。”
“记住,就说龙筋这个东西是你找到的。”顿了顿,景妃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那颗暗紫色的药丸,接着说:“不是我,这个事情里,没有我一点事情,明白吗?”
“为什么?”不明白景妃此举到底何意,周太医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救她是为了我的心,不是为了要谁谢我。”收好了药,景妃就出了门。
稍微顿了顿,景妃并没有立即送过去,反而是遣了丫头先去熬了鸡汤,然后才和药一起端了进去。
到了季天溯大帐的门口,景妃接了丫头手上的托盘,独自一人进去,里面狼藉一片,没有一个完整的物件,而季天溯就坐在床边,隔着帷幔,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给朕滚出去。”余光瞥到门口的景妃,季天溯的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太医的药做好了,臣妾是来送药的。”举了举手中的紫檀木盒,景妃看上去倒是平静的很。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季天溯人就到了她的眼前,伸手就要拿药。
“别,臣妾的这个药不是白送的!”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用这有限的机会为自己讨些封赏,人没了,那就守住仅剩的身份吧。
“我知道皇后的位置我自然是要不起,我要皇贵妃的位置。”一句话说完,见季天溯没有说话,景妃微微一笑说:“拿这个换,很值的。”
她的位份一定要在兰妃之上,否则,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和?笙的将来。
“好。”恨恨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季天溯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然后朝着面前的人伸手。
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季天溯疾走了两步,就要往筱柔嘴边送药的时候,被身后的人拦了下来。
“慢着,周太医说了,此药不可空腹食用。”一句话说完,就把手中端着的鸡汤送了上去。
接了过去,季天溯有片刻的迟疑,本准备直接给筱柔喂的,但是在看到旁边的景妃之后,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己先是尝了几口,然后才喂给了筱柔。
“你怕我害她?”笑呵呵的问了一句,她就知道季天溯会这样做,以他现在这样的猜疑,不会不这样做的。
其实,她的本意也是如此,如若不这样,皇上怎么喝的下去含了睡眠散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接下来的一切事情都难以实现。
她用的剂量不大,但因为某人精神紧张,因此,药倒是很快起效,一炷香的功夫,整个人就迷迷糊糊起来。
“你在汤里放了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季天溯回身摇摇晃晃的指着景妃问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倒在了床边。
夜色深沉,冷冷的官道之上,急急奔走的马车格外的抢眼,尤其领头的是一袭轻柔红纱的女子,那火红的衣裳在黑夜中格外的亮眼,在夜风中高高的扬起,和旁边明黄色的车辇融合在了一起。
车辇内,茶杯里的水随着车身浮动,身着龙袍的季天溯双目紧闭的躺着,旁边并无人伺候。
车外,景妃快马加鞭,还不停的催促着身后的人:“快,要在明日早朝之前赶回宫!“
随行的侍卫虽然是应着,但是心里却叫苦不已,这几天,他们跟在围场保护本身就已经很辛苦,现在又要这样的赶路,实在是苦不堪言。
就这样疾驰了半个时辰后,随行侍卫中级别最高的侍卫长终于向前面的景妃提议:“娘娘,是否能歇息片刻,倒不说将士们都累了,而是胯下之马也需要休养一下!“
此一番话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作为金字塔最高端的人,景妃并不是没有驳回的理由,但是她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就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虽然车队是停了下来,但是警戒并没有因此而放松,翻身下马,景妃在检查了四周的守卫情况后掀帘进了马车内。
柔嫩的指腹轻轻的在季天溯的脸上摩挲,曾经,在无尽的夜里,她不曾一次这样憧憬过这样的场景,就这样坐在他的身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这样而已。
“不要怨恨我,这样做,都不过是为了你好。“俯身请轻轻的在季天溯的脸颊印了一吻,景妃喃喃自语了一句。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爱人推向别人的怀抱。
顺手给季天溯掖好了被子,明知道他不会醒,但景妃还是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
被人伺候着下了马车,还未转过车身,就听到侍卫们的小声议论。
“原来一直以为景妃娘娘是个弱女子呢,原来骑术这么好,一点都不逊*子。“
听到这话,景妃索性止了脚步,阻止了旁边太监想要制止的动作,虽说私下议论主子是个大罪,但是这样的赞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恍惚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千金小姐的时候,耳边充斥的都是这种赞美之词,似乎是在嫁了车里的这个男人之后才慢慢的收敛起了那份光芒。
因为她曾经记得季天溯无意间提到过,身为后妃就应该修身养性、恭肃和顺,不应该如同野马一样有失德仪。
也正式因为这句话,她才渐渐的收了自己的性格,变的和后宫的那些女子没什么两样,然后慢慢的失去了马车里的人。
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要那个人不想看见,即便是你做的再多,他都不会看见。
笑着摇了摇头,景妃转身跨过了车身,朝着那几个正在议论她的兵士一笑,霎时,那几人面色一禀,跪在地上朝着景妃请罪。
“无事,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起来吧!“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接受了别人的赞美,自然就不能再去责怪什么。
安抚了一番受到惊吓的兵士,为了不影响他们的休息,景妃迈步远离了这里,给他们留一个轻松的气氛。
夜色渐深,圆圆的月亮也窜出了云层,慢慢的探出了自己的整张脸,象牙白的月色普照在大地上,围场上的整个营地也渐渐显现了出来。
白天还很热闹的营地此刻显得有些冷清,季天溯的离开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卫,留下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守护安全。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几只秋虫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不知是故意的安排还是巧合,最后留下来的照看筱柔的人居然是陈醉。
众人虽然懒惰,但也不敢有慢待之心,在陈醉的带领下,照看的倒也尽心尽力。
一夜无话,当清晨的第一缕太阳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筱柔的车马已经在路上行进了多时。
陈醉一身劲装短打,骑马护卫她的轿边,不时的通过轻轻扬起的轿帘向里面张望。
轿内,景妃留下来的嬷嬷在一边细心的伺候着,吃了解药,筱柔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最起码嘴唇已经染上了轻柔的粉色。
嬷嬷看着睡塌上筱柔的睡颜,放心的点了点头,不时的给她喂些清水。隔段时间就遣一边的小丫头和外面的陈醉汇报一下,直到在路上走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塌上的筱柔轻微的动弹了一下。
嬷嬷面带惊喜,趴在床边,对着外面的陈醉惊喜的喊了一声:“陈公子,小姐醒了。”
陈醉闻言一喜,勒令整个车队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手掀开了帘子,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公子,你失礼了。”见此情况,里面坐着的嬷嬷眉头微蹙的说了一句,昨夜,景妃娘娘临走前曾经交代过要她好好的伺候眼前的这个女子,将来这就是她的主子。
娘娘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到这个地步,她要是还不懂的话,那这些年的后宫真是白待了,而且看皇帝对这位小姐的重视,将来这后宫,还说不上怎么的变化呢?
被人训斥了一句,陈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讪笑的说了一句:“是我失礼了,还望嬷嬷见谅。”余光瞥了一眼塌上的人,见她微微蹙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绣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