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奢侈了吧。沉怡柳只是看了几眼,不敢再看了。因为她已经走到了那太子的身后了。太子坐在皇上的右边。她离皇上就只有几步之遥啊。
沉怡柳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背挺直了,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去,皇上正在喝着什么。
大堂当中的舞姬们还在舞动着。沉怡柳微微地转回了视线,看着那些柔软的腰肢。这就是美女啊。沉怡柳正看得入迷,太子低声道:“茶。”
噢。沉怡柳上前了一步,提起了茶壶给太子倒了起来。太子看着她的侧脸,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笑容,然后手微微地一晃,那水就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沉怡柳和绿樱手忙脚乱地给太子擦着衣裳上的水。太子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小云,你回去将我的那件预备的衣裳拿到偏殿去,我去那边候着你。”
啊?让自己去啊?可不可以让绿樱去呢。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来,太子已经站了起来,绿樱已经跟着他走了。
那好吧。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她就真的是女主了。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女主都是好运气到爆的。比如沉怡柳,一直走回了刚才待的地方,也没有遇到一个有身份的人,也没有发生一丁点儿奇怪的事情。她在失望之余,心里也有些轻松了:至少,自己不会被抓去砍头了吧。
拿了衣裳,杏红要与她一道往偏殿走去。因着伺候更衣是杏红的职责。负责来带他们路的是一个小公公,他借着好几次转角的机会偷偷地看沉怡柳两人。杏红微微地沉了脸,说道:“这位公公尊姓大名呢?是否有话要与我二人讲。”
“二位姐姐,我决没有唐突之意啊。”那公公很紧张地说道,他停下了脚步,声音也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只是见两位姐姐都生地出众,在回想姐姐们是哪个府上的。”
杏红却并没回答,说道:“公公夸奖了。可是出众的都是娘娘公主郡主们了。我们只不过是奴婢,也不敢自夸什么。相信公公应该比我们更懂这些规矩的才是。”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偏殿的门口了。杏红给了那公公一锭银子,然后就往着那殿里去了。
那公公却看了沉怡柳好几眼,才转身离开。沉怡柳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这一切。
沉怡柳在屏风外守着。杏红和绿樱在里面帮着太子换衣裳。太子吩咐道:“小云,泡壶茶来吧。”
怎么又指使自己跑啊。沉怡柳有些郁闷地说道:“主子,这里,奴婢找不到膳房的。”
太子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说道:“那你就找人给我泡壶茶来吧。有些口渴了。”
沉怡柳便去了。须臾就回来了,她回了话就在外间站着等。
茶来了,太子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自回了宴席。因着已有两人伺候,就让沉怡柳回之前的屋子候着。她闷闷地一个人往着那里走着,不防走着走着,就有一双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来,却见到一双眼窝有些深的眸子很深邃的男人。他微微地噙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上下打量着沉怡柳。
“你是谁?”沉怡柳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领口,一面看着那个男人,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紧张地说道。
那男人看了沉怡柳的动作,不由地吃吃地笑了起来。他轻声道:“怎么了,小陌,不认识我了?”
“谁是小陌,公子您认错人了。奴婢是太子府上的丫鬟,太子刚刚刚刚吩咐奴婢去帮他取一个东西。”沉怡柳立刻就把太子给抬了出来了。
那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沉怡柳,不过随机又微微地一笑说道:“果然是这样的性格。若是你现在说是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你总会记得我的。就在不久的将来。若是到了那一天,秋叶馆,你随时派人送信来。就说是,故人相见吧。”说罢,他哈哈大笑了一声,也不顾宫廷的规矩,直接就往着一边走去了。
沉怡柳很无语地看了看他,本来砰砰跳着的心才松了点下来。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的。为什么这个人叫自己小陌呢。自己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卖豆腐的老板的女儿啊,还被后娘卖了。难道,自己还有什么惊天身世不成?她想着,还是朝着歇脚的地方走去了。
好不容易,那个宴会终于结束了。沉怡柳简直无聊到了极点。回去的路上,杏红问她:“小云,今日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了吧。”
开眼界,也算是吧。沉怡柳点了点头,说道:“皇宫真大。”是的,的确很大。就举办宴席的那个殿和他们休息的地方是最近的两个殿,可是她就走单程也是走地脚都麻了。
杏红看了她的脸色,微笑着说:“你倒是运气好的。翠芳进府这么久了,也没有进过宫来呢。没想到你才进府就进了宫了。”
原来是这样吗,翠芳,原来嫉妒自己是有原因的。那自己以后不是更要夹着尾巴做人了?沉怡柳有些郁闷地想道。
到了府里,太子就放她们回去了。可是杏红却跟着太子进了书房。太子坐下就问道:“她可见了谁?”
“回主子,她就见了一个番邦大使。不过到底是那个番邦国的,奴婢不清楚。”杏红明显是个会武艺的人。
太子微微点了头,说道:“下去吧。”
杏红退了下去。太子望着那一盏灯:小云,你当真是有什么目的吗?
此时的沉怡柳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正把自己的床铺好,结果门却被拍的砰砰响。她连忙去开门。打开门,她就看到翠芳怒气冲冲的样子。
“哟,这不是我们的云大小姐吗?”翠芳朝里面看了看,见到半散开的被子,她冷笑了一声,“怎么,铺个床还要自己亲自动手吗?不是有小丫鬟们伺候吗?”
真是的,一来就找晦气。沉怡柳突然一下子不想再忍了,直接就顶回去:“姐姐说笑了。我们不过是伺候人的人,哪里有别人伺候呢。我们还是记得本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