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邺城。
“所以说……”
陈凡面色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拿着酒壶,往刘备嘴里猛灌的俊美男子。
“公孙大人也是要前往洛阳求学?”
“嗨!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听的别扭!”
公孙瓒一把推开已经喝的有些神志不清的刘备,利落的从盘子里叨食了一大块羊肉,扔到嘴里囫囵吞咽起来。
“若是兄弟看得起我,直接唤我作伯圭即可。”
“这……”
陈凡一脸为难。
毕竟在东汉时期,一般只有关系较为亲密的挚友,或是等级鲜明的上级对下级才会直接称呼表字。
自己和公孙瓒,貌似两个都不沾边吧……
“你这人……”
看到陈凡犹豫不决的神色,公孙瓒一脸不满的放下了酒壶。
“我此前观你也算是常年游走于江湖的豪杰,如今怎的跟个读书人一般,一股子酸儒书生气,莫非是瞧不起我这等边疆出身的武夫?”
“在下不敢,如此……”
听着公孙瓒有些不妙的语气,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拱手行礼道。
“在下陈凡,字长生,见过伯圭兄。”
“这就对了!”
公孙瓒绕过矮桌,挨着陈凡坐下后,拍拍他的肩膀,随后便拿起了酒壶。
陈凡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得与之同饮,但心里却有些疑惑。
“伯圭兄,我曾听玄德兄说过,你乃是涿县县令,如今为何可以入洛阳求学?”
“嗨!我也不想啊,就是……”
公孙瓒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就是莫名其妙就被举荐了,而且涿县我也待的有些腻了……”
陈凡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喝起酒来。
东汉的酒水大多只经过低度发酵,因此度数并不是很高。
但即便如此,在公孙瓒的不停劝酒下,陈凡也感觉脑袋逐渐晕乎了起来。
看了眼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又瞧了瞧不远处倒在地上,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说着梦话的刘备。
陈凡叹了口气,心中苦闷不已。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一旁一直端坐于地,闭目养神的赵云睁开了双眼。
“长生兄,公孙大人,那我就先将玄德兄送回客房吧。”
“去吧去吧。”
公孙瓒随意的摆了摆手,低头正想要接着倒酒,却发现酒壶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啧……”
只听他有些不尽兴的咂摸着嘴,过了半晌后才说道。
“长生,若不然,我再去……”
“不必了伯圭兄!”
听到公孙瓒即将说出的言语,陈凡赶忙上前阻拦。
这要再任由他喝下去,怕是明天早上这酒局都散不了。
这么想着,陈凡用手指了指窗外昏暗的天色。
“伯圭兄,天色已晚,不如我等改日再喝,你看如何?”
公孙瓒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后,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随后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就依陈兄弟所言,嗝……”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刺鼻酒水味和汗臭味,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起身打开窗户透气,望着皎洁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对于公孙瓒在此时前往洛阳求学一事,陈凡的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惊讶了。
毕竟根据自己亲身遭遇的经历来看,眼下的东汉,已经和原本的历史有了较大的偏离。
真正让陈凡担心的,反而是那日遇到的诡物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