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将军。”
听到这番话语后,关羽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拱手行礼。
李傕见状,轻轻点了点头。
了解完情况之后,也不再耽搁。
“阿济!”
“唔?”
听到呼唤后,一直在一旁擦拭刀刃的张济疑惑的应了一声。
“你率领方才手下的士兵,留在此处看管这些投降的士兵。”
“我再从华雄那里拨出五百人予你,如何?”
听到这般命令后,张济几乎是瞬间便了解了李傕接下来要做什么。
嘴中嗫喏了半晌,但想到李傕的性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诺!”
“很好。”
看到张济面上的表情后,李傕也懂得了他心中所想。
于是对视一眼后,缓缓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其余人等,率领剩下的士兵,与我一同前去驰援董卓将军,可否?”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傕的语气与方才命令一般的口吻截然不同。
而是暗暗透露着一种商量的意思。
关羽不是什么蠢人,自然清楚李傕心中的顾虑。
于是拱手行礼开口说道。
“若是无有李将军,我等怕是会尽皆死于灾祸之中,哪还能苟活这么些时日。”
“因此我等,但凭李将军驱驰。”
“如此,多谢各位......”
看到关羽身后的士兵和百姓,无有任何人反对之后。
李傕深吸一口气,不顾阻拦,弯腰再三行礼。
随后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凡说道。
“凡弟......”
“稚然哥不必再说了......”
看到李傕的眼神后,陈凡轻笑一声。
从杂乱的战场上收拢起了十几把短兵。
随意撕下一块衣布捆缚好背在身上之后,开口说道。
“方才我没有要求稚然哥留在此处,那么稚然哥也不能阻拦我与你一同前往救援董卓大人,不是吗?”
听到这番话语,李傕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才晃了晃脑袋。
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陈凡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回身冲着关羽和华雄喊道。
“众将士听令!列阵,向此地北方行进,驰援我军将士!”
“诺!”
话毕,便第一个带头,徒步朝着方才所说的方向奔跑而去。
其余众人见状,眼中流露出些许敬佩神色后,也赶忙提步跟上。
至于陈凡则是缓缓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
确认身后的短兵捆缚好后,也运足灵气。
脚尖轻点,一个纵身便来到了李傕身边。
看着他嘴中不断喘着粗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开口说道。
“稚然哥,如今我等之中,唯有我修为高深,并且无有什么损耗。”
“身后的士兵中,绝大多数皆是无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行进速度较为缓慢。”
“不如由你等率领他们继续行进,而我则先一步前去查探一番情况,如何?”
听到这番话语后,李傕一边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缓缓点头。
“就依凡弟说的办。”
“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到李傕点头之后,陈凡正想运足灵气加快速度之时,却被李傕拍了拍肩膀。
回头望去,只见其眉头紧锁。
“凡弟,皇甫嵩的实力不可小觑,即便是董卓大人,若是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不管发生何种情况,一定要待到我等到场之后,再行出手。”
“如今凉州各地还未曾完全安定,兵源更是紧缺,想必其定是不想被白白损耗兵力。”
“等到我等赶到之时,便可打乱军阵,让其首位不得相顾。”
“倒时若是兵力损失过多,他定会徐徐撤军,明白了吗?”
听到这番话语后,陈凡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
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明明与皇甫嵩乃是仓促交战,却仍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其顾虑。
想到这里,陈凡轻轻点了点头。
与李傕对视一眼后,便脚尖一点,一个纵身向前方行进而去。
............
............
凉州,北地郡,另一处战场。
此时局势极为焦灼。
虽然由于时间的流逝,董卓一方的士兵自身体力渐渐不济。
伴随着身边一名接一名的战友倒下。
就连两三人的军阵都结不起来,只能宛若散兵游勇一般各自为伍。
但毕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
即便如此,面对的皇甫嵩一方体力充沛,装备精良的士兵。
却仍然靠着一股凶狠之气,拼命的抵挡着眼前的进攻。
宛若一群刀尖上舔血孤狼。
硬生生的将本来一边倒的局势,打成了拉锯战。
看着战线缓缓向自己靠近,董卓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仍旧端坐在马背之上,只是紧紧握着马鞭的手掌,隐隐约约暴露出了其内心的些许焦虑。
“仲颖,莫要再硬撑了。”
看到胜利的太平逐渐向自己一方倾斜后,皇甫嵩开口大声喊道。
“若是你此刻下马受降,甘愿伏法。”
“等到押解到天子面前时,我自会为你美言几句,免受皮肉之苦。”
“哼!”
听到这番话语后,董卓的心中对于皇甫嵩再无有任何敬意。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着皇甫嵩,冷哼一声说道。
“咱家无罪,为何伏法?”
“我原以为你皇甫义真乃是这世间少有的硬汉,今日一见,没想到却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软蛋!”
“你!”
听到这番嘲讽后,皇甫嵩顿时涨红了面庞。
只见他长舒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仲颖,不管你是真的有罪,还是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
“如今你败局已定,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了手下这些一直陪伴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着想吗?”
“哼!”
听到这番话语后,董卓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往日并不曾亏待他们,甚至其中的每一人都可以叫出名字。”
“虽不至于食同桌,寝同床,但赏必行,罚必信,并且从始至终也丝毫没有克扣过他们一丝一毫的钱粮。”
“皇甫义真,你虽然是将门出身,但却也是西凉之人。”
“莫非不晓得,我等这些被王公贵族屡屡嘲讽的西北蛮夷,此生最是重恩重义?”
“还是说你久居洛阳,已经忘记了这些最为浅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