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前往司隶
长安城，厅房之中。
皇甫嵩和董卓相对而立，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皇甫嵩看着眼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董卓，才轻咳一声说到啊。
“仲颖，老夫等已有许久未见了吧。”
“皇甫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
听到这番话语后，董卓轻笑一声，而后拱手说道。
“在下在月余之前，还曾在两军之前和皇甫将军交过手呢。”
“诶......”
皇甫嵩缓缓叹了口气后，再度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才伸手示意说道。
“仲颖，先坐下吧。”
“诺。”
董卓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之后，便在首位之下落座。
而陈凡见状，则是站在董卓身后，无有任何言语。
良久之后，皇甫嵩才开口说道。
“仲颖，老夫知道你心中有怨气。”
“怨气，在下哪敢？”
看着往日里豪放爽朗的董卓，如今一副委屈的模样，陈凡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但想到如今索要完成的事情，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情绪，紧绷面庞。
不过在场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陈凡的表情。
在听到董卓这番话语后，皇甫嵩再度叹了口气。
“仲颖，老夫方才听公伟说，你如今的处境并不太好？”
“尚可。”
董卓面上的表情颇有些皮笑肉不笑。
“如果我等所求乃是活着，那就是尚可。”
“尚可吗......”
皇甫嵩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继续说道。
“仲颖，此前之事就莫要再说了，想必这位小兄弟.....”
说道这里，皇甫嵩看向陈凡。
“想必这位小兄弟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了。”
“当然。”
董卓点了点头。
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几口气后，轻轻酌饮了一口，开口说道。
“只是在下不知晓，皇甫将军为何要唤在下前来。”
“莫非是要取走在下的向上头颅？”
“你这人......”
皇甫嵩听到董卓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动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响声，皇甫嵩站了起来，随后踱步来到董卓面前。
两道如剑锋一般的眉毛竖起，不怒自威。
“董仲颖，你此前随段公征战多年，历经数次生死，乃是一名铁血硬汉。”
“为何今日却犹如女子一般，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呵呵......”
听到这番话语后，董卓双眼微眯，再度喝了口茶水后，才说道。
“过去追随段公之时，我等面对的乃是外族，乃是叛军。”
“即便前方千难万险，我董仲颖也不会有丝毫含糊。”
“但今日呢？”
“我奉天子之名总督凉、并二州诸事，远赴张掖清剿叛军。”
“在回程之时却被皇甫将军截杀。”
“追随在下多年的将士们死的七七八八，在下也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经历了这些，皇甫将军希望咱家用什么面貌来面对你呢？”
说到最后，董卓的自称已经由在下变为了咱家，可见其心中的愤懑之情。
虽说再次之前商议的乃是演戏。
但如今这番表演，却是至少三四分真情涵盖在其中。
听到董卓这番话语后，皇甫嵩一时之间愣住了。
良久之后才收敛起面上的表情。
“仲颖，你应当知晓，为将者，首先便是忠君。”
“老夫当时接到命令，心中十分疑惑，但那毕竟是天子诏令。”
“而今老夫也察觉出，当时清剿你的命令，应当不是出自天子之手......”
“罢了罢了。”
回想起年轻之时皇甫嵩意气风发的模样，又看了看如今身形佝偻，面容枯槁解释的模样。
董卓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说道。
“皇甫将军，这些事情就莫要再说了。”
“我等如今还是说说，你叫末将来，到底所谓何事？”
听到这番话语后，皇甫嵩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而后思虑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仲颖，老夫自从从汉中出军，平定西凉之乱后，便再无有和天子有过联系。”
“派往洛阳的使者，也全部都了无音讯。”
“老夫恐天子不测，这才唤你前来，希望仲颖你能带兵前往洛阳查看一番情况。”
“老夫本想亲自前往，只可惜前些日子受了重伤，无法远行......”
“诶......”
听到这番话语后，董卓轻轻的叹了口气。
随后便皱紧眉头，仔细思考了起来。
气氛也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皇甫嵩看着董卓思虑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拿不准主意，正当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董卓却是缓缓开口说道。
“皇甫将军，天子于我有知遇之恩。”
“因此如今天子遇难，我当然想要去救援，只是......”
说到这里，董卓指了指自己满是泥泞沙土的面庞。
“只是我之将士，皆与我一般模样。”
“不仅有好些时日未曾饱餐，兵器甲胄也具不齐全。”
“更别提连日里根本无有安身之所，整日里风餐露宿......”
“若是我带这样的军队前往洛阳，不说探听天子情况进而营救天子。”
“恐怕到时遇到危险，在下自身都难以自保。”
“此言当真？”
听到这番话语后，皇甫嵩面上顿时闪过几丝惊讶之色。
因为此前交手之时，即便董卓兵败而归，但手下的兵士还算有一些战斗力。
怎么短短月余时间，就会变成这样呢？
“公伟，仲颖方才所言乃是真的？”
和陈凡一般，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朱儁听到问话后，拱手行礼后点了点头说道。
“皇甫将军，董将军所言乃是千真万确。”
“甚至其军队的凄惨程度，还犹有甚之。”
“这......”
听到这番话语后，皇甫嵩才勉强了解到了董卓的近况。
不禁眉头微皱。
毕竟其此前的想法，乃是自己开房一条通路，放董卓进入司隶之中。
毕竟如今西凉才刚刚安定不久，这长安城中的兵马是无法调动太多的。
否则若是事态再起，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到这里，皇甫嵩伸出手掌缓缓摸索了一番下巴后，才开口继续询问道。
“仲颖，那你如今手下，有士兵几何，甲胄兵器几何？粮草几何？”
终于说到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