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清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像刚才一样,举起黄泉剑就重新砍了过去。
我不忍看,只能转过头去。
璟修发出一声比刚才还要凄历的尖叫,说是尖叫,倒更像野兽的嘶吼。
刚才的尖叫声只是惊动了奶奶他们,而现在这一声,怕是方圆百里的人都听到了,说不定会引起恐慌,招来祸端。我虽然抵不过姜晏清的定身咒,但仍然有余力给这间屋子打上了结界。
璟修再次倒地,头上的麒麟角齐根折断,掉在他的头边,璟修低吟着变回了人身,满身都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我发现我能动了,想也不想冲下床,扑到璟修身边,紧紧地将他抱住,眼泪肆意往下落,璟修气息微弱,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姜晏清收了黄泉剑,走过来蹲在我身边,“阿满你让开,我来救他。”
这个时候我只能听姜晏清的,便将虚弱不堪的璟修交给了姜晏清,姜晏清接过璟修,二话不说往他身体里输先天之气,缓解璟修的疼痛。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不下十个人,很快就有人敲门,粗暴地吼道,“开门,快开门!”
我理也不理,只是心疼地看着璟修痛苦的样子。突然,我想到一点,我身上有璟修的心尖血,而他的心尖血,能治百病解百毒,说不定我的血可以救他,“姜晏清,我身体里有璟修的血,不知道管不管用。”
姜晏清手底下给璟修输气,“好,你可以试试。”
听到姜晏清也同意,我顿时觉得有了希望,毫不犹豫地拿过黄泉剑,将手腕割破,放到璟修嘴边,璟修已经半昏迷状态,整个人毫无意识,我捏开他的嘴,将血液滴进他的嘴里。
没想到才滴了几滴,我就出了一头冷汗,身子也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格外虚弱,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昏倒一般。
不过好在,在我和姜晏清的共同努力下,璟修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虽然还是虚弱不堪,但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门外的人还在不住地敲门,人好像越来越多。楼下似乎还有车察的鸣笛声。
我已经坚持不住摇摇欲坠,姜晏清看了我一眼,“去开门。”
我便站起身,握着手腕的伤口,也没有撤结界,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了许多人,簇拥着几个配着手枪的警官,奶奶她们吓畏缩在一边,奶奶见我出来,连忙迎上来,“满满,你的手怎么了?”
我一直往外渗着虚汗,感觉自己似乎随时都会被风一下子吹散,“奶奶,我没事。”
奶奶气得直跺脚,“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走,奶奶给你包扎一下。”
奶奶扶着我就要走,一个警官拉住我,问道,“你房里是什么?”
我抿唇一笑,“就我和我老公,没别人。”
警官估摸是看我太可怜了,手腕上的血按也按不住,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以为我肯定是和老公吵架了在闹自杀,所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那你怎么半天不开门?”
“我刚才和我老公在午睡,收拾了一下,就耽搁了。抱歉,你们久等了,不知道同志这么多人来围着我的房子,是为了什么?”木欢投划。
警官思索了一阵,也是被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给蒙蔽了,他自己也有些蒙,“我们刚才收到举报,你们房子里有野兽的声音,所以才看看,你们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你老公呢,怎么不出来?”
我一阵眩晕,不行,要赶快将这些人支走,他们在这里,迟早被发现,便扶着额头继续装柔弱,“我老公还在睡觉呢,同志,其实刚才我也听到一阵怪叫,不过似乎是在窗外,你们要不要去查查?”
“我还是先进屋检查一下吧。”警官没有被我忽悠,领着他的人进了屋。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奶奶可是急了,“满满,让他们查就是了,我们去下面给你包扎一下,你流这么多血,太危险了。”
不看着他们出来,我怎么能安心?就推脱道,“奶奶,我真没事,让他们查完吧。”
好一会儿,警官他们应该是没什么收获,一个个相继出来了,我陪着笑,“我就说我房间里怎么会有野兽,同志你们还是去楼下看看吧。”
“我们走,去下面看看。”
目送着所有人都走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刚才太紧张,又失血过多,这下猛地放松了,我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刷的一下就黑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