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收起素描本上楼去帮她检修钢琴。
其实没什么问题,他弄了一下就好了,可等他再回到一楼的时候,言笑已经不在刚才的沙发上了。
他在一楼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便去后院。
言笑是在后院,她是看着天气有变,来收这些香料的。
等她把香料端到院子里的老房子后,发现这里面已经又不少的香料了。
这些香料都按照品种分类的放在收藏盒子里,房间里弥漫着各种香料的味道。
香料单独闻挺不错,可放在一起这味道就不怎么好闻了。
言笑看窗户也打开着的,估计是许清远打开通风的,便去关窗户,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书架,掉下一卷东西。
她捡了起来本打算放回去的,却看到一串熟悉的字迹。
那是许清远画画时留下的自己,上面还写着日期。
细算一下,应该是许清远十三四岁时候画的画。
十三四岁?
言笑记得画室里只有十二岁之前的画,之后的画一张都没有,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之后的画。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打开了那张画。
画上是一片狰狞的抽象人形,得亏言笑胆子大,若换做是起她的小女孩,怕是要被吓得尖叫了。
饶是这样,言笑看着那画依旧觉得心里发憷。
画上的人咧着一张血盆大口,举着一个长长的勾着,正高高的举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破纸而出,直接勾到看画的人一样,尤其吓人。
言笑记得许清远画的画很是温柔,色调上都很温和,多以浅色为主的。
怎么这画风突然就变了?
言笑顿了顿,收起了这张画,又去拿书架上其他的画。
其他的画也跟第一幅差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很黑暗的,而且多以第一章那个血盆大口的狰狞人为主。
其他的皆是扭曲的黑
,或者暗黑,血红等等,色调很让人触目惊心。
她觉得很奇怪,寻思着在许清远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外面传来了许清远的声音,言笑急忙将东西收起来放回去之后,才匆匆从老房子里走了出来,笑着跟许清远打招呼,“在这儿呢,你找我做什么?”
“见你不在,就找来了。”许清远看到她还在,又安了心便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刚打完一局游戏,抬头揉脖子的时候发现要下雨了,想着后院这些香料还没收,就过来收拾一下。”言笑解释着。
许清远倒是没多疑,见她已经把香料都收拾好了,也安了心,“那回去吧。”
言笑点了头,还噙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找的这么急,我还以为是在监控着我呢。”
监控二字用得非常的微妙,许清远神色有些尴尬,“我爸他……”
说起这事儿,许清远是心虚的,他叹了口气道,“我进入公司后,才知道公司现在运作得很艰难,研发部一直研发不出新产品来,若继续这么耗下去,怕是……会破产吧。”
言笑好看的眸子微微扬了扬,嘴角的笑意很淡,带着几分匪气,“我听说你学习很好,在国外学的也是商业管理,又是名牌大学,想必有很多的公司来聘请你吧,你为什么会选择回来呢?”
许清远没想到她会问关于自己的事情,多少有些诧异。
言笑这个人啊,太过冷漠了,年少时就如此,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他从来就没见言笑关心过谁,连她妈妈元蓝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这点,和她那名字一点都不像。
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起许清远的事情,他怔了怔才道,“其实我父亲现在的公司,原本是我外公的产业,我外公的家族在清朝的时候就是很有名的香薰世家,当时效的产品甚至远销大洋彼岸,风靡一时,后经过战乱,以及那个最艰难的年代之后,渐渐衰退,甚至破产,但我外公一直都记得那些配方,后来我的爷爷找到我外公,提出两家联姻一事,我外公就一个女儿,嫁给我父亲之后,爷爷家出钱,我外公家出配方,开始生产香水,靠着这些香水,赚了不少的钱,公司也日渐扩大了。”
“后来外公和爷爷相继去世,母亲又……病逝,父亲一个人管理着公司,靠着原来几个比较火的配方,一直维持至今,只是前几年的时候,在海外香水市场的冲击之下,公司的利润开始缩水,甚至出现了亏损,父亲便想着研发新的产品,也把我叫了回来,帮着打理公司。”
说到这里,许清远顿了顿才道,“的确有不少的企业对我抛出了橄榄枝,可我最终还是回来了,母亲临终交代我,要守住这份产业,因为那是外公和爷爷的心血,只是……”
他叹了口气,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言笑听的认真,也将他方才说及母亲病逝时的停顿都记了下来,寻思着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隐情。
不过她没着急打听,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又是伤心事,就没必要多问了。
到是佩服许清远能为了母亲做出这些承诺。
元蓝又来叫言笑了,说是切了水果叫她去吃。
她冲着许清远笑了笑,便进了客厅。
许清远想着那抹笑容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