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说明身前这个人的强悍程度,如果是没有吞噬晶核的自己,和他交手,怕也撑不过三招就会被击杀。
虽如此,向阳并不准备手软。何况对方干掉了自己三个人。
一脚把人踹飞后,他正要上前补上杀手,斜刺里冲出个人伸手阻拦,他脸色一变,待看清来人是谁,又二话没有的退了开去。
出手阻拦的是余刚,可明显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因为他身后正有人迈步走过来。
阿兵直到被踹飞,才有空隙停下来打量周围,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和汗液,晃悠几下站起身,瞳孔一瞬紧缩。
交手之处,默然静立着一百多号身穿迷彩衣服之人,这些人双手覆于身后,双脚合拢,站的挺拔。
而地上,无一例外的躺满了被鲜血染红的蓝衣尸体。
除了躺在自己脚边的三具尸首,视线所及处,全是自己人的尸体。
刚才打斗不过片刻,他就觉得身周变得很是安静,原来如此……原来交手不过片刻,自己这边的人,便都死光了。
这些袭击者看来是不屑群起而攻之,在杀光敌人后,全部静立原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一个人的最后挣扎。
“你们……”他开口,声音颤抖而嘶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想不出,是什么势力,拥有这样多的好手,足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抹杀掉三倍于自己的敌人。
而且,自己手底下带出来的这批人绝不弱,全都是区里的好手,王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队员,平时享受着区里最好的待遇,拥有绝对的战斗力。
可在这批袭击者手下,居然脆弱如同蝼蚁。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兵看向那个穿着黄色t恤,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青年,对方被后来出现的另外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人所阻止,眼下正和其他默然站立的袭击者一样,维持沉默。
阿兵没有逃的想法,身周站立着的一百多号人现在虽然安静,但也不过是在等。
他抬头望去,前方站立的袭击者纷纷散开,有人慢悠悠的向他靠近。
和身边这群带着凌然杀气的袭击者不同,后站出来的人套着长袖外套,黑色紧身衣服,白色布鞋,走过来的时候,周身安逸散漫的气息明显不合于此。
黄衣青年向着那人走去,和红衣男人一起低头行礼。
闻人诀视线从向阳头顶瞥过,而后看向身前那个坚持站立的人。
三十来岁,膀大腰圆,目光坚毅。
他起了些惜才的心思,刚才他没出手,一直在侧旁观,自然清楚看到这个人不同于所有人的身手。
闻人诀非常确定对方没有吞噬晶核,有神眼在身的他丝毫感应不到对方身周能量的逸散,也就是说,还只是普通人类的男人,就已经强悍的不像话了。
在没有吞噬神眼时,他就明白人类中有绝对的强弱之分,而一些强者从前让他向往,现在则让他起了爱惜之心。
如果对方愿意效忠的话,他想着带出丝笑意,直直走过去,没在意对方还死握在手中的匕首,对视上他的眼睛道:“你很强。”
阿兵怎会看不出现在和他对话的这个人,才是这群神秘袭击者的领头人,他视线中没有胆怯,有的只有战斗的**,“我没有他强。”他说着视线落在向阳身上,刚才交手过,他清楚对面那个黄衣青年的能耐。
虽说自己和对方交手前就已经搏斗了一会,力气只有平时的一半,但自幼的厮杀让他能够分辨自己和对方的强弱。
被他视线所盯的青年依旧的面无表情,站立原地未动,看样子是没有兴趣上来打扰自己和他上司的对话。
阿兵的视线便又转回黑衣少年身上,他看不出这个身型并不健硕的人有何能耐让百多号绝对强悍的大男人言听计从,可想着对方兴许是个大贵族,他心中的不安便又扩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十五区?”
闻人诀看着倒在一旁被鲜血染红的区王旗,发了会儿呆,然后迎着那人的视线顿了顿,回道:“凑巧。”
阿兵愣住了,脸色一瞬黑了下来,双眼几乎充血的恶狠狠盯着闻人诀。
余刚凑上前来,憨厚的挠了挠后脑,给了闻人诀个建议,“主上,说我们是处心积虑的,他或许会好受一些。”
向阳看着余刚的自作聪明,扭过头去,一个手势,散落在周围的人立马重新集合,齐刷刷的列成了三排。
街角屋檐下,一三十多岁的女人白了脸,惊恐的伸手捂住怀中孩子嘴巴,低头面目近乎狰狞的冲孩子摇头。
小女孩穿着花色衣裳,水汪大眼中蓄满泪水,脑袋上冲天小辫上绑着红色花朵,俏皮可爱,眼下似乎被自己母亲惊恐的样子所吓,一时没了动静。
女人赶忙抱着孩子在街头的装甲车来前,拐入转角。
“妈妈……”孩子还是有些怯生生。
看母亲放下自己后面色恢复不少,眨着大眼睛嘟了嘟嘴,轻轻扯了扯母亲衣角。
女人总算回过神来,低头看孩子不安的眼睛,歉意笑了笑,拉着孩子再往角落躲了躲。
黑色装甲车已经开到他们身前,由于前面挡着不少人,女人看不太清晰,只知道车辆正以极慢的速度从街道上通过。
耳中传入的是铁链的“刺啦铛”拖地声。
女人牵紧孩子小手,垫着脚尖透过身前人群的间隙,只看了一眼,立马蹲下身子,死死把孩子抱在怀中。
小女孩有些困惑,却是再也不敢哭,感受到母亲的用力,也不敢乱动。
本热闹的大街上,因为开来的这几辆车,所有人都避让在一侧,保持沉默。
几辆黑色轿车后,跟着黑色装甲车,开的缓慢,装甲车后拖着一条大铁链,铁链串连绑缚着七八个男女,年纪都不大,顶多十四五,最后头一个少年已经无法自己站立,侧脸着地被拖着,血从半边脸下流出,拖过的街道上,眺目远望,有血痕延伸向街道尽头。
“妈妈。”母亲在颤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努力想扭头,可母亲抱得紧,她只好歪着头,轻轻问:“那些哥哥姐姐们,做错事了吗?”
为什么他们要被绑着走路呢?
而且他们身上都好脏,衣服也破破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好害怕,女孩不敢再看,把脑袋靠近妈妈,刚刚自己都被吓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