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凌霄然开车带着秦湛惯常去严母住的公寓，本来严家老爷子想让她留在严家，后来严画愣是坚持要回公寓，说嫁出去的女儿一直住娘家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月里，慕父自然经常去严家拜访，只是大部分严母对慕父故意避开，所以两个月里，慕父只见过严母几次。偶尔有次想说话，只是严母不给机会。

慕瑾天出来瞧见两孩子要出门，不用多想也知道两人去哪里，慕瑾天目光柔和看向秦湛：“小湛，你们今天又要去你妈那边？”

秦湛对自家公公这几个月颇为同情，按照秦湛的理论，她觉得慕父情商太低，根本的讨好女人都不会，严母同慕父过了这么几十年才分，秦湛如今终于明白自家婆婆为啥一直坚持要离婚了。以这情商要追到自家婆婆要到何年何月啊？

秦湛变相的时候边应慕父，慕瑾天这一阵子心情非常不好，一想到严画每次避着他，慕瑾天心里不好受，可偏偏自尊心让他根本没法低头，他不明白他以前同阿画保证不见沈曼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还不理他？慕瑾天控制不住想到滕羽那个男人。

这两个月，慕瑾天就算偶尔去公寓，在车内经常能瞧见严画送滕羽那个男人下来。慕瑾天第一次瞧见的时候，心里发了老大一通火，想讲道理，后面不知两人怎么就又吵起假来，最后以吵架被赶出公寓告终。

慕父被赶这事，慕瑾天没好意思告诉两孩子，只是接下去一个月去公寓的频率明显递减了。

“爸，您有什么话需要我替你带给婆婆的么？”秦湛还是很识趣问道。

慕瑾天见自家儿媳妇给他台阶下，反而自家儿子闷声不吭，慕父心里暗道还是儿媳妇好。懂得关心体谅他。

“小湛，你帮爸问问你妈什么时候回来，爸去接她！你告诉你妈，说爸这段时间之后估计都没时间，让她赶紧做决定！”慕父说完这话秦湛差点憋笑。不过在沉稳刻板的慕父面前，秦湛憋着笑，故作认真点头：“我知道了，爸！我帮您问妈！”

慕父脸色轻松了不少，点点头：“嗯，那你们俩去吧！路上小心点！”又看向凌霄然：“霄然，小湛肚子这么大，你车速别开太快了！”

秦湛听到慕父的话，撇撇嘴，最近凌霄然这车速简直慢的跟蜗牛爬行。她恨不得自己开。

凌霄然冲慕父点点头：“我知道了，爸！”

因为肚子太大，凌霄然抱自家媳妇上车，之后他才上车，秦湛冲慕父挥挥手，慕父刻板的面孔明显多了几分柔软和和蔼，抿唇点点头：“小心点！”

“爸，那我们走了！”

等车子开出一顿路程，秦湛忍不住道：“爸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之前被妈赶出公寓的事情！不过爸的情商太低了吧！上次刚跟妈吵架，妈怎么可能回来？除非他自己亲自去接！还让妈做决定？”说到最后，秦湛自己倒是乐了。瞧了旁边男人一眼突然道：“凌霄然，我没想到你爸比你还不解风情！”

凌霄然面容顿时沉了下去，眸光裹着厉光，面容严肃，侧头危险眯起眼：“宝宝，你刚才说我什么？”

“没……没，用错词语了！”话音顿了一下，秦湛又道：“说实话，妈现在才跟爸离婚，还真不容易！”

凌霄然薄唇勾起：“宝宝，要是我们吵架，你离家出走，老公当晚开车就去接你！”

秦湛被面前这男人调戏的脸色涨红，片刻后，恢复平静，冷笑道：“离家出走的不一定是我！”

凌霄然把车停在一旁，伸手突然按住自家媳妇的后脑勺猛的亲了起来，吸着柔软的舌根，秦湛推人又推不开，等被吻的喘不过气，面前的男人才放开，额头抵着她的，轻轻摩挲：“那离家出走的是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在秦湛脸颊。

秦湛有些痒，两人腻歪了一阵，秦湛不好意思了，最近这种时候经常有，偶尔这男人在她面前跟换了一个人，好听的话也会多说了，秦湛心里很满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走，妈还等着我们呢！”

“妈不知道我们今天过去！”凌霄然伸手摸她的肚子，轻轻的摸，目光柔软又温柔。

等腻歪够了，凌霄然才发动引擎开车往公寓方向走。

十几分钟，到了公寓楼下，凌霄然下车，秦湛因为肚子太大，下车有些不方便，她现在肚子又圆又大，跟肚子里塞了两个球一样，幸好除了肚子大一些，脚肿一些，下巴圆润一些，身材倒是没什么变化。

秦湛伸手主动让凌霄然抱她出去，因为是冬天，秦湛又穿了不少衣服，凌霄然打开后车门，从后座拿了一个帽子给她带着。才扶着人进去。

严母瞧见两人来很惊喜，尤其是瞧见小湛这么大肚子还过来，严母惊的急忙扶着人进去，边扶边说凌霄然：“霄然，你说小湛肚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让她过来？”又冲秦湛道：“小湛，妈知道你孝顺，现在你肚子这么大了，情况不一样，不用天天过来看妈知道么？”

秦湛点点头：“妈，我知道，估计我今天来，之后一段时间不能过来了。所以今天特意来看您！”话顿了一下，又道：“对了，爸还让我替他带话呢，说他很关心您，您什么时候回去，他就来接你！”

严母才不相信慕瑾天会说关心她，这么多年，那男人一句好听的话也没说过，严母如今一个人过的滋润，可不想再回去跟那男人又是磨又是吵，也懒得去当下人伺候人了。

严母道：“小湛，你以为妈八岁啊，你爸要是能说一句我关心你，前些日子我早屁颠屁颠跟他回去了。算了，现在妈也不想了，一个人过的多滋润，回去干什么？伺候你爸？得了吧！”

秦湛被严母一下子拆穿，抿抿唇，严母又让自家儿子赶紧去给小湛倒一杯热水。这么冷的天喝点热水对身体对孩子好。

凌霄然早倒热水搁在桌上了。晾了一会儿，凌霄然抿了一口，确定可以入口，才把开水塞到自家媳妇手里。

秦湛想也不想灌了一口，严母瞧两孩子相处模式，心里不说羡慕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欣慰。

严母瞧小湛圆滚滚的肚子又是高兴又是复杂。不过这肚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及时是双胎这肚子还是太大了，跟怀了三胎一样。

严母问了生产日期，秦湛报了一个日子，严母急忙紧张起来：“那快了啊！”回头瞧见霄然认真叮嘱道：“霄然，最近你还是把其他事情都搁着，认真跟在你媳妇身后，这一个星期是关键！可不能粗心！”

随着自家媳妇要生孩子，凌霄然比所有人都更紧张。这些日子每晚凌霄然半夜都会惊醒，时不时自家媳妇腿抽筋，帮忙按一按。

“霄然，小湛生产日子你通知一下你岳父岳母！别让他们担心！”严母是过来人，想的毕竟周到。

凌霄然点点头表示知道。

“今晚你和你媳妇就妈这边住下，天这么冷，懒得回去！”

两人也在这里住过几次，凌霄然见自家媳妇没反对，嗯了一声。

“妈，这会儿给你们去收拾房屋！”

“不用了妈，那间房间我们没住多久，直接住就行，收拾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秦湛开口。

严母想了想也就不再说了，想到今天不知道两人会来，严画并没有买什么菜，想了想，找了一个借口出去。

凌霄然想送严母，严母让霄然照顾自家媳妇，超市又不远，她走几步就到了，边走边说：“小湛，妈今天给你多做些你喜欢吃的菜！”

“谢谢妈！还是让霄然送您吧！”

严母拒绝：“超市离的不远，妈刚好走走对身体好！”说完严母就出门了。

等严母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两人，凌霄然坐在沙发把人抱坐在怀里，秦湛觉得自己应该重了不少，见这男人还是毫不费力轻而易举抱起她，秦湛问他：“凌霄然，我重不重？”

“不重！”凌霄然确实不觉得重，还觉得自家媳妇太瘦了。

秦湛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自己胖的让这男人抱不起来，那就尴尬了。凌霄然薄唇勾起突然道：“宝宝，我们商量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

“宝宝，等孩子出生以后，你不许喊我全名，喊我老公如何？”

秦湛刚抿一口水就听这男人这话，喉咙呛了一下，呆了一下，然后道：“我该喊你老公，你真不觉得肉麻？”

“宝宝，我们领证这么久，你都是连名带姓喊我，不觉得太疏离陌生？”

凌霄然突然反问倒是噎的秦湛哑口无言，事实上她偶尔喊的出口，真让她每次都喊老公，她还真吃不消。

凌霄然像是瞧出自家媳妇的想法，眉眼透着几分柔和的笑意：“至少不许连名带姓喊。”

“霄然？”清脆软儒的声音听的凌霄然心口一抖，莫名其妙心软起来。凌霄然伸手拖住她后脑勺自己凑上去往她唇上猛的啜了一口：“嗯，这两个字勉强行！”

秦湛瞧着男人面无表情冷静的面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作剧，突然肉麻兮兮捏着嗓子喊了一声：“老公？”

这刺激来的太猛，凌霄然一时间呆了呆，整个人跟傻了一样，秦湛见这男人呆了就笑了。

凌霄然小心翼翼抱着人把人转过来，只可惜自家媳妇肚子太大，秦湛肚子顶在他小腹上，凌霄然现在没时间关注，一眼不眨盯着她瞧，眼角透着柔软的笑意，虽然眼下有几分青黑，不过掩饰不了他的好心情：“宝宝，再喊一句！”

“老公？”

“再喊一句！”

“老公！”秦湛这会儿今天心情好，随他的话。听的凌霄然欣喜若狂，整个人跟呆子一样：“再喊一句！”

秦湛：……

“宝宝，再喊一句！”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有力透着几分诱哄和蛊惑，而且美色在前，尤其是近距离盯着这张脸，秦湛越发感慨这张脸的精雕细琢和完美。忍不住伸手摸摸他高挺的鼻梁，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秦湛揽住他的脖颈，勾起唇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老公！”

凌霄然听的心花怒放，终于满意了，柔柔她的头发：“宝宝，急着这个称呼！”

秦湛最近极为容易困，这会儿两人闹了一会儿，秦湛眼皮子一重，忍不住昏昏欲睡，小脑袋靠在凌霄然宽厚的胸口。

凌霄然怕自家媳妇睡的不舒服，干脆抱起人起身往客房卧室走去。替自家媳妇脱了外衣掖好被子。凌霄然坐在床沿盯着床上的人儿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凌霄然走到阳台外，实在忍不住摸出一根烟，迟迟却没点燃，最近因为自家媳妇即将生产，凌霄然浑身充满压力。哪怕是有一点点风险，凌霄然也觉得是在要他的命。

之前产检的时候，医生提过阿湛肚子太大，到时候难生产，他倒是想选择剖腹产，可听医生说自然产的孩子生出来更聪明，阿湛便毫不意外选择自然产。

不知想到什么，凌霄然手有些抖，又觉得自己未免太杞人忧天。凌霄然面无表情靠在墙上，掏出打火机点燃。

凌霄然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圈，袅袅的烟雾渐渐模糊了他的轮廓，手指熟稔夹着烟蒂。

近一米九高大身材的男人此时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今天他穿黑色风衣，下身也是黑色的绒裤，越发显得身材高大修长，气势禀然，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此时多了几分人情味和烟火味，高挺的鼻梁落下一个阴影，眉目锋利，轮廓深邃又立体，极为吸引人。此时靠在墙上抽烟，就跟一张黑白画像，只是眉宇时不时的凌厉褪去那层不真实感，显得更为实质和真实。

一根烟很快燃到头，凌霄然利落掐灭烟蒂，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妈？”

可惜对面接听的不是阿言，而是顾墨袭，顾墨袭瞧见这熟悉经常骚扰自家乖宝的电话号码，顿时危险眯起眼：“这是你的电话号码？”

凌霄然这才反应过来：“爸！”

“有什么事？”

凌霄然告诉顾墨袭阿湛的生产日期，顾墨袭倒是和小湛有联系，不过小湛从没提这事，这会儿听到凌霄然提到小湛的生产日期，顾墨袭心里也猛的一阵紧张起来：“放心，等乖宝回来，我就同她商量去A市的事情！”

“那就好！”凌霄然又冲自家亲岳父说了几句好话。不过顾墨袭不吃这一套，突然道：“以后有事少打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语气颇为不善。

凌霄然明显察觉自家岳父估计是吃他的醋了，凌霄然应了一声，顾墨袭嘱咐他好好照顾小湛，冷哼一声才挂了电话。

短短和自家岳父几分钟的通话，凌霄然脑门冒了不少冷汗。薄唇勾起，自家亲岳父真是一个醋坛子。

挂了电话，凌霄然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见仍然残留一丝烟味，凌霄然呆在外面多站了一会儿，等烟味完全散了，才进卧室。

听到外面的动静，凌霄然推门出去，见严母回来，严母瞧见霄然一个人出来，没瞧见小湛，严母疑惑道：“霄然，小湛是不是睡了？”

凌霄然点点头。

“那你这里坐着，进去陪小湛也行。妈先洗个菜。晚上做好吃的给你们吃！”严母高兴道。

凌霄然随后进厨房，不动声色帮忙洗菜。

严母原本不用帮忙，见自家儿子坚持，严母干脆也就不多说了，目光慈爱看着这孩子。有这么一个儿子是严画这辈子最好的事情。

严母见自家儿子做事认真，老实说，这孩子不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像慕瑾天，可又有几分很大的不同，严母都不知道这孩子性格到底随谁？严画现在是真心对凌家很感激，感激凌家老爷子，把自家儿子养的这么好这么懂事！

“霄然，你在A市有和凌老爷子联系么？偶尔多打打电话，两老肯定也想你们了！”

凌霄然点点头：“有联系！放心！”

“那就好！”

“霄然，妈跟你说真的，最近这一礼拜你得时时刻刻陪在小湛身边，一会儿洗完菜，你陪小湛睡一会儿！妈做饭也没这么快！”

凌霄然这次没拒绝，洗完菜，凌霄然推门进卧房。见自家媳妇呼吸均匀，估计肚子太大太重让她睡的很不舒服。眉头蹙起。

凌霄然瞧着都觉得心疼，脱去外套，凌霄然绕过床另一侧掀开被子上床，把人抱在怀里。

秦湛感受到熟悉的怀抱，蹙起的眉头总算松了松，手搭在凌霄然腰上，抱着人睡。

此时，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眼前这张白皙的脸几乎瞧的痴迷又迷恋，凌霄然低头轻轻亲在她额头，抱着人睡。

这一睡，秦湛直接睡到傍晚六点半，这才迷迷糊糊睁眼，凌霄然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只可惜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在床上看自家媳妇倒是看了一个下午。

凌霄然瞧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凌霄然见自家媳妇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模样，看的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宝宝，该起床了！”

这天气特别好睡，秦湛有些舍不得床，刚睁眼瞧了面前男人一眼，又立马闭眼。

“宝宝，该起床了！”

“困！”

“一会儿洗个脸就不困了，乖，过一会儿就晚饭！”凌霄然起身抱着人起来，因为房间里有暖气倒也不冷。

秦湛被拉起来还闭着眼，凌霄然没办法，拿衣服只能帮她穿上。不过这时候的媳妇是最乖的。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宝宝，伸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