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扬天沉思的时候,对方手机接通,程穆阳平时性格还算不错,可大半夜被打扰,还是气的爆了几句粗口:“你大爷的到底有什么急事非得大半夜给我电话把他吵醒,信不信我这会儿冲去慕家把你收拾一顿!有什么屁事,赶紧给我说!”
按慕扬天平日的性格回骂一顿都是轻的,这会儿他心里有事,听程穆阳发牢骚控诉他,慕扬天也没多大感觉,憋在心里的事情也多少想通了,简单敷衍了几句直接挂了电话。
气的程穆阳青筋突突的跳,恨不得立马冲到慕家,好好把人收拾一顿,再狠狠宰他一顿。把他吵醒又不说啥事。气死他了。
这边程穆阳被气的半夜睡不好觉,那边慕扬天觉得自己得再瞧霄然一眼,俩叔侄谈谈心,别让霄然钻牛角尖,顺便传授这小子怎么追女人才是正解。
慕扬天做了半天准备,这才姗姗来迟出门,只是等到他到霄然房间门口,见大门还是开着,慕扬天偷偷伸脖子进去见大厅一个人影也没有,难不成霄然这会儿就睡了,可门还大开着,哪里像已经睡了,慕扬天觉得若是一会儿霄然发疯动手,他就拿辈分来压压他,慕扬天这才有些底气进去,可他连洗手间、阳台各处都去瞧了一眼,可愣是没有发现霄然的身影,慕扬天刚开始还觉得说不定霄然睡不着在楼下。
慕扬天往楼下连后院都逛了一遍,可愣就是没有发现霄然的踪影。卧槽,这侄子不会又受啥刺激了吧!难不成因为一个噩梦,这大半夜的千里迢迢去堵人了?
想到这里,若真是如此,慕扬天实在是觉得霄然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太疯狂!
“大半夜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慕老爷子的声音把慕扬天吓了一跳,慕扬天一时嘴快喊了一声:“老头子,霄然他……”
话还没说完,慕老爷子冷声打断他的话道:“霄然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多操心!”
慕扬天先是为老头子没听到他喊什么生气,然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扬天一脸惊讶:“爸,你真知道霄然在哪里?”吞吞口水:“那个,霄然他不会,不会真大半夜跑去意大利了?”
慕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慕扬天越发觉得自己猜想正确,心里真他妈觉得只要沾上小湛的事情,他这个向来冷静的吓人的侄子疯狂起来简直太惊人了。
另一边,C国同意大利时差将近六个小时,秦湛同布斯。菲尔德见完面坐车回奥利弗庄园别墅。
车上,秦湛交代诺恩不管对方有什么条件先暂且答应下来,等菲尔德病愈之后找准机会对布斯。菲尔德下杀手,切记,别打草惊蛇。
“是,湛少!”
秦湛透过车窗看窗外,手指有节奏敲在腿上,问陈宁清之前在A市被暗杀的事情查的如何。
陈宁清边开车边将有利的信息透露,虽然没有查到暗杀的凶手,可却查出当初暗杀的凶手同裴家有匪浅的关系,不过喻成黎那边还没得出什么结论。
出了暗杀的事情,秦湛最开始怀疑的就是裴家,毕竟她弄死裴云,裴容厉也没多大下场,裴家想报复有极大的可能。
陈宁清继续道:“湛少,这事不简单,那位喻少更不简单!如果真是他干的,他能利用裴家动手,恐怕裴家现在谁当家真不好说!”秦湛说完又把之前他们扶植的人早就死了的消息透露,原因是中途拜访其他势力被暗杀,车内连同人一起爆炸。
秦湛此时也不免有些怀疑喻成黎的身份,若是这事真是他干的,那他同裴家恐怕绝脱不了干系。若她可不会忘了之前喻成黎似乎同裴家兄弟颇为交好。他真能利用裴家的势力为他所有,那真是好本事,好心机,好手段。
“陈宁清,你负责派人盯着喻成黎这个人,远着点,别让发现了,一旦发现立马撤销所有眼线。顺便你派人去查查裴家,看看有什么人同喻成黎特别亲近,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里掀起多大的风浪!”
“是,湛少!”
秦湛说完闭目养神:“快到了么?”
“是,湛少!”
陈宁清开车打算顺着奥利弗庄园大门进去,虽然这时时间已经将近七点,但因为夏天白天比夜晚长的缘故,即使已经七点,可天气只有一些黑,不至于瞧不见路和人。
奥利弗庄园铁门前几盏明亮的灯将地面照的十分透亮,陈宁清刚要往大门口处开,眼尖瞧见不远处靠墙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明不是几天前刚离开的那位凌首长又是谁?
陈宁清急忙停下车,确认对方真是那位凌首长,陈宁清立马跟自家湛少汇报。
陈宁清这么大动静,秦湛此时也睁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明亮的灯光下,那张冷硬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纵然她第一眼没瞧清楚对方的长相,秦湛还是认出了那人不是几天之前跟她闹掰的凌霄然又是谁?
对方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凌霄然抬眸,两人一时四目相对,秦湛心里颇为疑惑这男人怎么又回意大利了?
秦湛本没打算见对方,不过见对方迈着平稳的步伐已经走过来,秦湛也不好拒绝,先让陈宁清和诺恩下车等着。
“是,湛少!”
等凌霄然走近,陈宁清和诺恩先是对这位凌首长一身军装,脚上还穿着拖鞋十分诧异。
陈宁清对面前这位凌首长还是颇有十分好感,当初项老爷子为难自家湛少,不就是这位凌首长挡在身前担所有事情的么?
老实说,若是这位凌首长娶的不是他们湛少而是其他女人,恐怕如今位置得反着来,有这么一位集长相、能力、身份于一身的黄金单身汉,
其他女人对他飞蛾扑都来不及,哪里可能舍得提出离婚。
他一辈子见过许多长相好的人,可好到像面前这位凌首长一般的确实真没有。
单论长相,就是自家秦少也逊了面前这位凌首长一筹。只不过那张脸太冷,平日里大多数一脸严肃面瘫没多大表情,否则就这长相什么女人娶不到手?
可偏偏这位凌首长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碰上的是恰好是不大看长相又理智的湛少。她的经历不大可能让她因为一个男人疯狂魔怔。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在湛少见过几次秦少为那位蒙少发疯就发誓自己绝不可能落得像秦少那般下场。
她再喜欢再爱一个人也不可能失了理智。所以注定这位凌首长同湛少感情不对等,再加上自家湛少心可不是一般硬,可不像其他女人一般男人说说甜言蜜语就心软。所以,陈宁清此时瞧着面前这位凌首长颇为同情。
等凌霄然上车之后,秦湛瞧了一眼这男人的穿着和拖鞋搭配更是十分诧异,别人不知道,她却十分清楚面前男人绝对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
这男人平日里穿拖鞋的时间场合大多在洗澡后在自己的卧室才会穿,其他时间场合,甚至在自己的客厅,一律正装整整齐齐十分严谨,绝不可能穿拖鞋。甭说穿拖鞋配军服,穿拖鞋配军服出门这种事这绝不可能。
要是以前别人敢这么干,这男人非得把人狠狠整的喊不出爹妈,再给他下一个‘亵渎军人’的罪状,
如今看着这男人脚下的拖鞋,秦湛十分疑惑。而且这个时间点,C国已经深夜了吧!这男人千里迢迢来找她,难不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湛见面前这男人始终沉默的模样,也不大像找她有什么急事,秦湛虽然记仇,但出乎意料并不记这个男人的仇,虽然两人之前撕破脸,秦湛还是普通朋友一般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语气虽谈不上热络也不十分疏离,像是之前他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怎么来了?”
里面车内昏暗,透过外面照进来的灯光,秦湛此时还是瞧见面前男人苍白的脸色,满眼的血丝眼球都有些充血,她吓了一大跳,这男人到底几天没休息!
下意识抬手想摸他眼睛问他事情,不过想到如今两人的关系,秦湛手尴尬顿在空中,可赶这男人下车不管又不可能,秦湛不小心碰到这男人冰凉的手,下意识有几分心软,她一向心硬,可有时候对着这男人还真硬不起来,此时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
秦湛打算带这男人进去,顺便让他见见岑然,怎么说这男人都是岑然的父亲,只要这男人来,就算他们以后没关系,她也不至于阻止两父子见面。
秦湛刚要喊陈宁清上车开车,却没想到对面男人在她放松防备之余,突然动手又来那一招先把她给砍晕了。
秦湛哪里知道这男人在诺恩和陈宁清在场的时候,他就敢对她动手,再加上她对这个男人某些程度绝对算的上心软,她防备谁也不可能防备凌霄然这男人。所以秦湛生平第一次吃亏在同一个人手里。
晕过去的时候秦湛恨不得先弄死这男人又后悔自己他妈的为什么要对这男人心软。隐约模糊听到诺恩和陈宁清的惊声。
等秦湛睁眼醒来,看周围颇为熟悉的环境,这不是他们以前搬出的公寓又是在哪里?等等,她现在人在A市?
秦湛在发现自己竟然被凌霄然这男人强制带回A市,双手还被烤在床头,心里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男人真竟然把她强制带回A市,还把她锁在床上,这男人不会以后真打算就让她在床上过一辈子吧?
秦湛越想越觉得凌霄然那男人恐怕真打这主意,越想越气,脸色气的发白,心道他妈的以后他要是再管再心疼凌霄然那个男人,她就不姓秦。这男人又阴她。
秦湛本以为这男人不在公寓,挣扎了许久,也卸不了手铐,身上的手机和其他东西都被那男人摸的一干二净。
秦湛气的心肺都疼了。
这时,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明亮的灯光下,这男人眼睛里的血丝触目惊心,脸色阴沉又苍白,沉沉的眸子死死一眼不眨盯着她看,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那目光太灼热,灼热的让秦湛颇为毛骨悚然。
秦湛等着这男人同他说话,可面前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抬脚稳步走过来,坐在床沿眼睛跟黏在她身上,盯了半响,低沉的嗓音才缓缓开口:“秦湛,这辈子你休想再嫁给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