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家客人往别人家赶的恐怕除却何老,舒瑜是没瞧见过其他人这样了。
“唉,隔壁医馆不接!”年轻人抹泪,“他们说我父亲伤势太重了,这要是接了到时候没治好,恐怕要毁了他们名声!所以不接!”
何老眉头皱得更深,“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一条性命!”
他说话时更是愤怒得用手拍打着桌子,显然是觉着那些人不够合格。
毕竟身为大夫要做的是治病救人,而不是保存声誉!
这着实是有点离谱!
面对年轻人的求助,何老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先将你父亲扶到内屋去。小瑜,你先去煮麻沸散。”
同骨头有关,到时候不论是正骨还是其他,这些都需要用到麻沸散,自然是提前准备啊好的好。
舒瑜嗯了声先到后院,她将药捡着放入小盅里,这才起身往外来看。
她一眼就瞧见了那深深白骨。
这怕不普通的摔伤,而是将骨头给摔断了,而且程度也不轻!
怪不得隔壁医馆不愿意救助。
现在这个朝代没有青霉素,所以一些比较深的伤口很容易会破伤风。
毕竟这里又不能什么无菌手术,这也增加不少手术风险。
何老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尤其是在看伤痕时,干涩的唇瓣更是因此抿成一条直线。
一旁的年轻人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求求您了,我就剩下我爹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够没有他。”
“求求你,何老。”年轻人走投无路,他边说边将脑袋磕在地上,砰砰砰的好几声都像是要在地上磕出一个洞来。
何老叹了口气,“行了,你起来吧。我会帮你的,别磕了。”
年轻人擦擦眼泪,“谢谢,谢谢,日后我定然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何老轻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小瑜,麻沸散弄好了么?”何老问。
舒瑜嗯了声,“煮好,现在是小火温着,只要您需要,现在就能拿出来。”
“去吧,将麻沸散拿上来,再去房内帮我将银针拿来,需要在用的止血药和烈酒都拿过来。”
“是。”
舒瑜在这里工作了十天,对周围格外熟稔。
没过一会,她就将东西都准备妥当放在了桌上。
中年人颤颤巍巍地将药喝了下去,舒瑜担心地看了一眼何老。
何老将银针用烈酒消毒后再拿到火上炙烤,随后正打算落在伤腿上却始终颤颤巍巍没能下得去手。
过了好一会,一旁的年轻人着急却不敢说话只能时不时地看一眼何老。
舒瑜眉头皱起。
何老可不是这等不果断的人。
而且古代麻沸散的药效不是太好,就算自己偷偷摸摸改良了那也比不过现代的麻醉药。
如若何老再拖延下去,怕是后面帮忙处理骨头伤的和正骨时间便来不及了。
“何老。”舒瑜轻喊了声,“不然我来吧。”
她有经验,算是曾经野外救过人,所以在简陋的环境下她也能够做得了这段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