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舒瑜刚开门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陈谷年。

她眉头一皱，语气自然不善，“你来做什么？你是觉着这人定然不会苏醒，所以打算在这边坐着等一整天么？”

言语之中多少带着些许嘲讽和不悦。

陈谷年见对方误会自己，连忙摇头解释，“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来做什么？”舒瑜语气不善地说。

陈谷年忙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对方，“我，我就是来看看，想着如若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照顾病人。”

“不必，等会伤口又崩开，失血过多，那岂不是算在我脑袋上。”

陈谷年被说得双颊通红，整个人除却对不起三个字，着实是想不到该说什么。

舒瑜也不在意，她随手一摆，“你想进来就进来吧，但是别想乱动什么，小心我等会将一切都怪在你脑袋上。”

“是，是……”陈谷年忙点头应下。

舒瑜坐在旁边看着，周游父亲的面色比先前好了许多，渐渐有了血色。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舒瑜等着何老起来，这才打了声招呼去后院休息。

前面何老瞧了眼周游，“你可别多想了，人家再怎么也不会看上你的。”

周游一愣，“不是，我，我没这个意思。”

“你小心我还不清楚？”何老顺着花白胡须，弯腰帮忙检查周游父亲情况，“人家有丈夫，只不过参军没回来，再加上带着两个孩子，所以才来赚钱。”

“这……这样啊。”周游的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沮丧。

何老摇摇头，“行了，快回去吧。你师父那啊，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谢谢何老。”周游朝人点头弯腰。

等到下午，舒瑜才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去冷水洗脸，瞬间清醒后又将长发扎起，随后才朝前面走去。

隔着帘子，舒瑜都能听得见说话声。

“这女娃娃，你是从哪儿挖来的，手法确实不错。”

“她自个儿找来的。”何老说，“她自个儿看上了我这边的情况，这不就来了。”

“呵，你这自恋。”老医师边检查情况边说，“指不定，人家有别的意图，当年的事，你可别忘了。”

何老一顿，“去，哪儿能有什么当年的事。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我。再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觉着没什么问题。”

“希望如此。”

舒瑜眉头一皱。

当年的事？

当年什么事？

她抿唇迟疑后，掀开帘子往外走。

老医师和何老对先前聊天内容闭口不谈。

床铺上的男人还在昏迷之中，老医师顺着胡须摇头晃脑，“女娃娃，你叫舒瑜，是吧？”

舒瑜淡淡地嗯了声，她弯腰检查对方身子，没有将半点视线落在老医师的身上。

老医师说，“既然你师父喊你小瑜，那我也这么喊你吧。这人呢还没醒，但是你治疗确实有很大的效果，如若可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谷年也没用去游街道歉，你呢，我也会作证，说你医术不错。”

“你师父这对骨科了解不多，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到时候来我们医馆吧。”

何老眯眯眼，没有劝阻，反倒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舒瑜说，“多谢您赏识，但是，我不会离开师父的。既然选择了这边的医馆，那我就会在这边继续工作下去。游街道歉就不用了，就像您说的，各退一步。”

其实，原先舒瑜是打算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