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摆摆手,“本来用的草药便不太值钱,顶多算医术值点钱。我既已那么收,自然是有道歉的。你也不必担心,毕竟,这年头哪儿有买东西的人替卖东西的人担心的道理。”
沈知寒哑然。
“那就劳烦舒大夫了。”
舒瑜将人推到门口。
凌七正坐在门槛上和何老闲聊着。
瞧着舒瑜和沈知寒出来,凌七一跃而起。
“主子!您让我拿来的册子,我带来了!”
舒瑜好奇扫了一眼。
沈知寒接过对方手中册子后,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
最后,他才信誓旦旦地和同舒瑜说,“先前和你起矛盾的那名妇女并不是烈士遗孀。”
“啊?”舒瑜一愣。
坐在门口的何老,手里头顺着胡须的动作也有所停顿。
周围没人,沈知寒才说,“这次我回来时恰好也有事要忙。手中册子正好生这些年军中去世的人,这镇子上确实是有张姓,但人家却未有孩童。而且当年和妻子算是新婚,年龄上对不上。”
“怕是冒领了身份。”
沈知寒将册子摊开来放在腿上,他侧首看去。
“如若你想讨个公道的话,我倒能陪你走一趟衙门。没了那层身份,谁都能管着她。更何况,她冒领身份,那可是对皇恩亵渎,这也能治罪。”
舒瑜着实是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能闹这等情况出来。
“这……”
“这位公子,所以你知晓张铁柱现如今是否还活着?”何老忽然开口询问。
沈知寒眉头紧锁。
他手底下士兵不少,张铁柱这等名字的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但不知为何,他却觉着自己似是在何时曾听过这个名字,格外熟稔。
“抱歉,一时半会,我倒是有些想不起来。”
“那当初的烈士是……”
沈知寒的手指头正指在册子上,他慢慢地往下滑去。
“张大壮。”
何老轻叹了口气,“原来是他!”
舒瑜见着何老清楚,便好奇询问一二。
何老摇摇头,“张大壮同张铁柱二人是同族中人,要说起来,这张铁柱是张大壮的表叔。只不过,二人同时入伍的。张大壮的妻子在他走后不久便病逝了。”
“当年朝廷来了。这件事也是交给张家处理,原先我还在想。张铁柱这人窝囊了一辈子,死了倒能给孩子媳妇带点好的,倒也不错。但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唉!”
凌七拍下额头,叫嚷着,“那人不就是逃兵么!当时被您给斩于马下的逃兵!”
沈知寒愣了下,顿时想了起来。
当初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
只不过,事情久远,再加上名字过于通俗,一时半会,自己倒是先没记起来。
“逃兵?”何老说。
凌七连连点头,“对啊。您说的那张铁柱便是逃兵,当年想跑,但战事迫在眉睫,怎么可能让他跑了!于是也只能杀鸡儆猴了!被我家主子斩于马下!”
何老张了张嘴,眨眼便又闭上。
他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心里所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