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舒瑜先前的事，后面的病人都是由何老看完。

就连舒李氏也是让何老看的。

舒李氏离开时，下意识看向舒瑜。

舒瑜正翻阅着医书，丝毫不打算将视线交给对方半点。

她也只能够悻悻然交钱离开。

等着将要关门时，何老才提及先前一事。

“小瑜，我明白，你是生气她那般对你。但你也要清楚，有些事，你切不可再如此。”

何老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你这番话说出口那确确实实是让你痛快了。但如若是旁人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以利用，恐怕就没那等简单了！”

舒瑜也明白何老说的意思。

冷静下来后，舒瑜也有几分后悔。

古代孝顺治天下。

自己那么说倒容易被旁人拿去做文章。

她虽无所谓，但家中还有两个孩子。

尤其是沈初秋还需找一家私塾上课，这如若是传入那些先生耳中亦或者是旁人耳中对孩子该造成伤害了。

“我知晓。先前是有些冲动了。”舒瑜说。

何老捻着胡须摇头晃脑，“你……想知晓你娘亲是什么病症么？”

“嗯，您说说吧。”舒瑜随口说道。

何老轻声叹息，“她这症啊，恐怕是没得救了！”

舒瑜不解看去。

何老解释道，“她身子里长了个东西。那东西啊总会让她身子不舒服，诶！那东西，一般来说，我们便救不了，大多只能够延长她受苦受罪的时间！”

“什么东西？”舒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更没明白。

“我也不知该如何描述，大概是她心脏旁的位置长了一个肉球，那肉球虽不大，但却要人命。”

肉球？

肿瘤？

“您说的那肉球是在皮肤外头还是说在身子里？”

“都有！”

何老捻着花白的胡须一顺到底，“这都有。要知道，当初我年轻时曾经见过一次手术！那老大夫将人身子里的肉球挖出来，可不单单是在表面，而是联结着整个身子，而且不少”

“诶，这完全没办法清理干净，那人也流血过多死了！”

“所以啊，这最好的法子便是吃些药，到时候再撑着。只能说，过一日看一日了！”

舒瑜抿唇，“您可否告知我，你一般是用什么药物进行治疗的么？”

当何老将那些草药一一说出口后，舒瑜大概便能确定了。

按确确实实就是肿瘤……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朝代在如今已然对肿瘤有了不小的认知。

起码在草药上的抑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你啊，要是没那么痛恨她。到时候你还是去看看她吧。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后悔了！”

舒瑜嗯了声，她朝人颔首，“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定然会好生想清楚，想明白的。”

何老唉了声。

舒瑜帮着何老将店铺门关上，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整个人都在琢磨着方才何老所说的话。

其实，她倒是可以试试看，指不定便能够从对方体内将东西挖出来！

指不定，她不确定，这容易与否。

舒瑜拧着眉。

她恍恍惚惚地往回走，却没注意到奔腾而来的马车。

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下一秒，她转了好几圈才落在马路旁。

马车几乎算是擦肩而过。

肩上摩擦时的疼痛让舒瑜回过神来，她抬头朝人看去，对上的便是沈知寒微微愠怒的神色。

“你怎么回事？这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