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又悠悠然说到:“这个老宅子,有些物件也该换换了。”
彭少阳一听,甩来马仔的搀扶,然后也迈着方步,踱到我的面前,狐疑地盯着我看。
我突然朝他笑了一下,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给过他一巴掌。
其实我也很心虚。
刚刚那一巴掌,是我为两次冷板凳故意打的,当然最重要的为了制造玄乎的气氛,给彭少阳一个下马威。
至于“你懂的”,纯属乱编的瞎话。
不过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我肯定已经看出了彭家的端倪。
彭少阳朝身边一个马仔伸出一只手,那马仔立即地上来一根烟,并打燃了火机。
我看了他的烟,是着名的红塔山,十五块钱一包,当我十多天的生活费。
我伸手从荷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乌江烟,便宜,才五角钱一包。
正准备自己也燃上一根,彭少阳立即一歪嘴,那个马仔就递给我一根红塔山,甚至也给我点上了。
一边的闵德晗顿时傻眼了。
“你的意思是……”
彭少阳说了半截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
我惬意地吐了一口烟雾,也说了半截话。
“你真是德轩法师的弟子?”
彭少阳又狐疑地盯着我问。
我仰起头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三年前,云雾山里的王庄发生来一起爆炸案,至今警方都无法结案。几乎没有人知道,这起爆炸案,却是因为唐家孙女怀了鬼胎引发的……”
彭少阳突然一摆手,大声说:“你们都出去!”
回头一看赵三爷和闵德晗,立即又改口道:“法师可否到彭某的书房一叙?”
呵呵,这个土老帽的包工头,居然还有书房。
……
烟雾缭绕,我呛得有些难受。
“算了不抽了,你去把窗户打开一下吧……”
我随口一声吩咐,彭少阳立即起身去打开了窗户。
书房里,我和他两人密谈了四十分钟,一包红塔山几乎快抽光了,那一巴掌的谎也圆过去了。
我连续说出了彭少阳半月以来所做的噩梦,他不得不对我五体投地。
何况是一巴掌,再给他两窝脚也编得过去。
的确,谁有天大的本事能把另外一个人的梦境说的滴水不漏?包括她在梦里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估计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了。
当然,这不是我的本事,全靠那一尺方巾。
我一抖方巾,不要说能描述出彭少阳梦里的每个情节,就连他的在梦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不过我也只能感应到彭少阳这半个月的梦。
而且这个彭少阳的身世有点复杂,我还是没有看透彻。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的野心这么大。
都什么年代了,清朝都灭亡77年了,这个彭少阳居然还敢做子虚乌有的春秋大梦。
但是他注定是没这个命的,文革期间他躲过一劫,那是因为他八面玲珑,和造反派走得很近。也是因为他的八面玲珑,文革结束后没有进局子,反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也是这段经历主张了他的野心。
有野心也没有关系,只是现在他如果还继续躺在那张“龙床”上,这个跑寨子下面的东西不被镇住,彭绍阳不出半年就会一命呜呼。
救人渡劫本事我茅山鬼谷门的责任,这个事既然碰上了,是该管的。
只是我有点矛盾,彭少阳原本就是一个恶人,为了抢生意,杀人绑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却有着很强大的保护伞而逍遥法外。受害人呼天不应、哭诉无门,有自杀的,有疯掉的。
法律掌握在一些恶人的手里,治不了彭少阳,只有靠老天来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