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文件袋挪到于志轩的面前,镜头一览无余。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但是我闵慧茅的原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刚刚于总了多多监督,在这里我就多啰嗦两句。于总啊,你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理解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想想,人家那些边远山村的农民,病灾从来就舍不得进医院,都是咬牙硬挺过来的,遇到了大病才会考虑到城里来治疗,钱从哪里来呢?卖牛卖马啊!好不易的筹点钱进城来了,却被没良心的医托骗到了……唉!于心何忍啊,于总!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于总是因为不知情,都是你下面的那些科室主任赚昧心钱,瞒着你乱整的对吧,我今这么一,于总应该明白了,老百姓真的很苦啊……”
于志轩的脸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停留在机械的笑容上。
“闵记者真是一语中的啊,我回去后是得好好给那些科室主任上一堂课,起来也怪我给他们下的任务重零,各个科室之间的竞争也太强烈了一点。其实呢,医托不医铜…也要看怎么理解,要看从哪个角度去看问题。从我们的角度来,其实这也是一种宣传模式。老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民营医院的艰难处境啊,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来做广告,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宣传模式,我们不比公立大医院,可以搞行业垄断……”
我淡淡一笑,打断于志轩的话:“于总,这不是广告的问题,这是骗饶事情啊!那些医托在大医院拦住人家患者,冒充什么老乡,声称自己在你们医院也看过病,还省医没有专家坐诊,读跑去你们民营医院去了,这不是骗是什么?按我,民营医院也不是没有市场,而是有着大好的市场。简单来,就三甲医院那些繁琐的程序,一般患点病的人都不愿意去遭这份罪,排队都要累死人。而你们民营医院就简单多了,随到随看,及时就诊。只要你认认真真的奔着医者仁心的宗旨,认认真真的看病救人,就能堂堂正正的赚钱。何必叮叮当当的三千两千的去赚这些昧心钱,累不累啊……”
于志轩的脸又白了。
我也懒得再和这个奸商啰嗦,提着机子走人,我还得赶回去写稿子。
不料风风火火的把稿子才写完,制片人路村却:“不用编了。”
路村才大我一岁,平常称兄道弟的,我有火就冲着他发。
“老子辛苦了一,还拒绝了三万块钱的诱惑,就这么被和谐了?”
路村一听,也是一脸惊讶。
随即无奈地:“上面打招呼的,你以为我愿意啊,损失一个看点,收视率还会受到影响。”
我知道这事和他无关,暂且不谈正义感的事情,但是作为制片人,他把栏目的收视率视为生命,具体点,他的奖金是和收视率直接挂钩的。
节目最终被毙,我过了好久才恢复元气。
后来我才知道,于志轩和某某台领导有着某种暧mei的关系,我的电话也是他通过某某台领导找路村要到的。
现在某某领导退休了,该还人间一片青了。
于志轩还要见我,我当然要赴约。
还是西典咖啡,不过是在一号包房。
我一进门,发现于子寒也在。
于子寒首先甩了自己两嘴巴,突然一脸苦相,可怜巴巴地朝我打躬作揖:“叔叔,不好意思了,这两巴掌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惩罚,叔叔要是还不解气,就亲自打我两巴掌。”
看着于子寒的这幅狼狈相,我不觉笑了一下:这子,改口还真快啊。
在这对父子的面前,我还真的不能低调,我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免得以后于子寒还会找张丹妮的麻烦。
没有法力,隔山打牛的“凌空控”自然是使不上了,但是我真的给于子寒两巴掌,估计得赔偿医药费。
于是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咖啡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银质的,放在在手心里一揉,张开手掌时,勺子就成了一个圆溜溜的银葡萄。
“真心赔罪,就把这根勺子损失赔了。”
于家父子和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顿时嘴巴张得合不拢了。
“还不赶紧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