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夹谷谢奴在密使来之前,当着他的面说过很多次、关于谢奴给刘行的定义。
正是因为谢奴有了这样的定义,密使强自按捺住心底里不忿,在刘行话音落下后说道:“刘太傅用兵如神、战法奇诡,这是小底见识过的了。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若真是真定府几十万大军一起翻越太行山、即便太傅您将我大金国勇士杀伐殆尽,也会自损良多吧?”
密使言至半句,脸上漏出了一丝丝阴测测的笑容,不等刘行接话马上说下去:“南康王、北信王,二帝同立。当今天下,我大金国雄兵百万您刘太傅可以不怕。但是南面的康王若是再你率兵与我大金国之兵血战之后,兵将折损过多时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必,刘太傅您也该知道那才是大大的不妙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的确是现今刘行心底里最大的隐患。
康王赵构那厮是个什么鸟,刘行比当今这天下很多人都要清楚。
如果自己真的跟金兵血战一场,搞不好他真能做出发兵来个釜底抽薪,趁自己病、取自己命的龌龊事情来。
虽知赵构不是好鸟,刘行却不想将汉人内部的事变成金狗开与自己谈判的把柄。
“康王如何,也是我大宋的亲王。”
冷冷地望着那密使,刘行开口时声音变得异常阴冷:“宁与家贼、不与外狗。就算真是我跟你们这些金狗血拼一场,康王来做那黄雀又如何?他再怎么说也是汉人、也是大宋太上皇的亲儿子,天下给了他、总比给了你等女真人的强。”
宁与家贼、不与外狗。
刘行此言一出,密使的脸上又是青一阵、白一阵。
这话说得多明白呀!我宁可将这江山送给康王那个家贼,也不会将这大好河山便宜了你们这些外来的女真狗。
这样的话被刘行一说出来,谢奴的密使顿时又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见他不接话,刘行脸色再沉下去,正眼盯着他说道:“说吧,谢奴到底想怎样?让我放人不可能,要是他想让你来告诉我你们金狗仍然雄兵百万,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我的态度。你要战、我便战!少来这里吓唬小爷、小爷我是吓大的。”
从前只见女真人嚣张、今日却在五台城里全然变了模样。不是刘行真心狂妄,只怪金狗往日太是逞强。
当马扩看到刘行说出了“你要战、我便战”的话语来之后,在他的心底里不禁一阵心旌荡漾。
就在刘行话音落下时,马扩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那个密使道:“速速直言相告,休要再做周旋。说,谢奴老儿到底要来与我家太傅谈什么!”
被这般咄咄逼人一追问,那密使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说道:“谢奴将军希望一子一女中至少有一人可以先行获释,只要刘太傅放回一人、我家将军便马上让出忻州城。待我家将军说服我大金国皇帝,女真勇士全部撤出河东后,愿可换取另外一人回返。”
用一子一女中的一个,换取金兵全面撤出河东。这个条件被刘行听到后,不禁心底了暗忖起来:一个人、换一大片江山,这买卖看起来很划算。
而且现在金奴带着三千神霄兵、九哥也带着两千兵马正朝着府州方向开去。如果娄宿在这个时候接到金主命令突然从府州撤走,那折可求定然变成一支左右逢源、左右不讨好的孤军。
那样一来,以神霄道兵的法术威力、刘锜麾下泾源军旧部的勇猛,单凭折可求手下那区区五千兵马、定然难以相抗衡。
“好,我同意先放一个回去。”
暗思至此,刘行猛然抬头看向那密使:“但是银术可我不放、折可求我不饶。谢奴老儿如果真想让放一个回去我不介意,前提是他也必须让我能够全歼杀了我无数汉人的银术可在太原伏诛、出卖祖宗的折可求在府州被灭。”
“这、这……”密使闻言,先是愕然。随即他重新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刘太傅,您要府州、要灭掉折家,这个想来我家将军好办。可是您若是想要连银术可一起围杀,怕是我家将军有心无力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