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一个账簿在刘行与柴国胜寒暄之时走进了花厅。
一进入花厅,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先是看着刘行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将账簿交给柴国胜后、在他的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
听完那个管家的话,柴国胜忽然双眼放光、侧头盯着刘行看了看。
那个管家转身离开,柴国胜却将账簿往页下一夹、起身对着刘行抱拳道:“敢问这位大官人,随您前来那位小哥儿,可是天策卫的贵人?”
听他此问,刘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花厅外、神情戒备的梁兴,微微一笑道:“是的,他是天策卫的人,但不是什么贵人、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兄弟而已。”
“那这钱我不要了,我已让管家去拿柳家的借据,稍后还了你便是了。”柴国胜说这话,咧嘴一笑又道:“您能让天策卫至少一个参知做跟班,还说他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可见您绝非只是买卖药材的商人那么简单。嘿嘿,小哥儿,您不会是朝中某位达官贵人的衙内吧?”
见他如此发问,刘行知道他这是起了攀交之心。
知其意欲何为,摇了摇头,刘行笑道:“我可不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衙内,真的就只是一个药材商。而且钱我有,无需让我的兄弟欠下你的人情,你我还是兑下账、该还多少我还多少,两不相欠、两袖清风好做人。”
耳听此言,柴国胜大笑道:“哈哈,还说你只是个简单的药材商?商人何须两袖清风,说吧,小哥儿、您到底是何方高人?”
“叮叮当”
见他仍然纠缠于自己的身份,不肯将账簿从腋下拿出来。刘行脸色一沉、从袖子里甩出了三个金锭。
金锭砸在石桌上一阵乱响声中,刘行声若寒蝉地道:“休要多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三锭元宝够不够。若不够我可以再加,你休要借机再来多做纠缠。”
刘行越是如此。柴国胜越是认为眼前这个少年郎可能是位达官贵人家的衙内,是他巴结高官、找到更强新保护伞的机会。
于是乎,在刘行话音落下时,他竟身子一晃、向后连退了两步。用手护住腋下的账簿后,他怪笑着对刘行道:“我说了,不要钱了、只想与你交个朋友。”
“大官人,借据拿来了。”
就在刘行瞪大双眼、望着柴国胜想开口爆粗的时候,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一张纸再次出现在了花厅内。
说话间。将那张纸递给柴国胜,那管家望着刘行道:“这位官人何必如此,我家大官人喜交八方豪杰,若是不要还了、您便领了这份人情便是。”
根本也不去看那个管家,刘行只是盯着柴国胜道:“打开借据、核对账簿,看看到底该还你多少?这点钱财对小爷来说,就像是毛毛雨,没必要欠下你的人情。”
“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完全不管刘行脸色已冷若寒霜,柴国胜笑着猛一举手、就要去将那张借据撕掉。
眼见此状,刘行忽地身形一晃、“蹭”地跃过石桌落到柴国胜身前。在他愕然发愣的时候猛一出手、劈手夺过了那张借据。接着又在转身之际探手连点两下后,将柴国胜的双臂点得一麻、将腋下的账簿掉向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