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杨制台,不知可能允许我代表你去见一见那五个番邦的来使。”
胡闳休脸上没有半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依照新法所规,凡我朝境内有蛮夷胡狄的省份,其巡抚衙门有权先行招抚、招讨之权。若无法自行决断时,才需去上报理藩院、请马知事处置。故而,您非此地总督见那些来使不合规,我却合规、还望您能允许。”
闻听其言,杨沂中马上大笑道:“这还真是翅膀硬了都要自己飞了,胡闳休、你虽然如今是松江首任巡抚了。可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征北军之中的参军使。不过呢,既然你权责其事,我倒也不想耽搁大事、阻你前程,你便去见那些来使便是。”
“那、属下谢过杨总制了。”
胡闳休见杨沂中答应了,口中道谢、身子却并未动。
他一言稍停后,抬头望着杨沂中,似是微微思考之后说道:“我见那些来使之时,还望将军与张抚台做出一些行动,属下才好让那些来使只能为我朝牵着鼻子走。还望制台配合、谴辽北军速攻东北、正北两个方向之金兵可好?”
“这是为何?你去见那些胡夷来使,为何要我提前起兵去做太傅所定之事?”杨沂中听到此话,大惑不解地道:“我说胡闳休,你可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抬出太傅来压我。这军前何时用兵是听我的、你休想连我也一起牵住鼻子让我跟你走哦。”
耳听此话,胡闳休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中抽出了一份密报。
双手呈上后,他对杨沂中正色道:“制台请看太傅发来的此份密令,看过以后相信便不会再以为属下要让您暂听我之勾调,更非属下搬出太傅来压你了。”
愕然地接接过密令,杨沂中打开时游疑中轻声嘟囔道:“这太傅也真是的。有何密令为何不与我先知晓,反先与你知了呢?”
胡闳休闻言不答、张宪却在一旁道:“制台何须如此一说,胡兄弟如今是松江巡抚、已不再你我治下。想来太傅直接密令于他。此事定然事关重大、事关松江之未来。你还是休要多猜疑,先看一看太傅密令上到底何意吧。”
听到张宪的话。杨沂中不再迟疑、迅速低下头去打开密令后仔细看了起来。
密令上刘行写了什么呢?其实字数不多,寥寥数字却表达出了一个令杨沂中大惊的信息:女真再不好、也是肃慎之后,也算跟我中原华夏民族有些渊源。
可是如今在黑水两岸有许多来自外域远番、通古斯卡河岸边的蛮族,正在蠢蠢欲动、欲借我朝灭女真之机进占白山黑水。
无论你在前方用什么办法、使什么招数,甚至不惜让杨沂中给我继续征北、一路杀过黑水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莫使外夷入松江……
刘行为何会在如今这种时候,突然给胡闳休而不是杨沂中发来这样一道密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