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给种师中说出了一个详细的列举来:征北嫡军、八万人,河北禁军两个军、十万人,辽南、辽东、辽北、松江四个省刚刚都准建边军,马上就被杨沂中填充满员,那又是二十万人。
他手下还有一支由契丹人组成的“归德军”、一支库莫奚人组成的“归化军”各有五万人的兵力。
如果再加上正在不断涌向塞北的河北、山西、山东等地的商团军,“杨阎王”亲自可以调配的兵力总数。如今实际上是四十八万人……
“啊!”
听完刘行这番列举之言,种师中惊得瞠目结舌、吃吃地道:“照你这样说,杨沂中的征北军名义上是三军加轮战两军。最多三十万人。实际上他真正掌握的兵马,已经达到了近百万之众了?那、那、那他从何处搞来的那么多火器,我兵部和工部可是没调拨呀!”
“战争是最能让人发挥其聪明才智的,师叔您该清楚这一点呀。”
见到那副惊讶的样子,刘行有些无奈地一笑:“树干做炮筒、木头浸铁汁以后做火铳杆,杨沂中那厮现在的队伍里,好多木炮、木铳在其攻城略地之时成为主要兵器呢!”
“树干做炮筒、木头浸铁汁?”
种师中闻听此言,更加惊讶地道:“铁树再坚硬也不至于可以承担得住火炮击炸之时那股强大的力道,木头浸再多的铁水也不可能让一杆火铳连续打出很多颗弹丸。那杨沂中是怎么做的?他就不怕火器炸开、未曾杀敌先伤自家兵吗?”
“他是怎样做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呢。昨天夜里我已经传令、让耶律跋慎谴能工巧匠在军情司特使陪同下前往征北军去查看。如果杨沂中手下那些军匠的法子好用,我倒是很愿意在全军大规模去推广一下。”先是苦笑而语。刘行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无奈。
旋即脸色一沉,刘行变得庄重几分道:“吴玠只不过五十万总兵力,这次我给他砍到四十万人。杨沂中那里现在折彥直我马上改隶岳飞,他剩下的八十万人、我也要将之全部拉入正规中来,变成十个军、并且责令他以后不许再跟小爷我搞这种瞒天过海的套路。”
再次停住话,刘行稍做思索后,接着说道:“我九哥那厢里,如今号称三军、实际上也超编严重。陕宁蜀几个省现在在册是总计十二个军,兵力应该在六十万上下。可事实上,我九哥手下如今的总兵力也已达到百万以上。这次我要责令他严理兵员额,如实上报。敢有欺瞒、就地罢官问罪。”
吴玠瞒天过海、兵员超出那么多,刘行给出的惩罚是罚钱责令其改正。杨沂中超编更离谱,刘行也是给其番号、责令不的再搞那一套。可是到了刘錡那里,似乎超编的兵员远不如杨沂中多,刘行却直接说出了再有欺瞒、罢官问罪的话。
换做别人听到这番话,肯定会为刘錡鸣不平。然而种师中听到这番话以后,心底里却暗自对刘行生出了几分赞佩来。
用人不唯亲,未必管得好天下万事。用人先拿最亲近的人去杀一儆百,往往会更令其他人胆寒生畏、不敢造次。
刘行如此做,让种师中真的看到了一个主宰天下的霸者风范在刘行身上正在形成、而且越聚越浓。他相信只要刘行继续如此成长下去,用不上多久、赵家的江山不改姓刘,那真是天理不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