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口口声声说出来的“坑神”是谁,胡闳休当然也很清楚所说的是谁。
深知刘行个性、一旦邪狂“恶疾”发作,就算是天皇老子刘行也敢与之斗上一斗。而就算刘行身边真正的亲信诸如苏权、马扩、宗欣和梁兴都无法揣测出那邪狂恶疾何时会发作,发作起来会有何种后果。
所以当杨沂中这番话说完后,胡闳休也只能是轻叹一声,先是轻声似自语般嘀咕道:“遇上如此一位神一样的主人,我等还真是格外需要小心。若是惹怒了他,还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呀!”
轻叹之后,胡闳休马上正色对杨沂中道:“若是制台不欲借金兵之手、将重责推至刘伟身上去,那么只有由你、或是我亲入城去与那些金狗阵前再行和谈事了。”
再次停住话、用手轻抚着桌案上一份枢密令,他接着道:“以太傅前些时日的枢密令所定,只要金狗皇帝自裁谢罪、完颜一族任我朝处置,太傅当无意真去血洗金国皇城的。照此基本定义去谈,想来应该可使金狗放群俘、开城纳降结束这场旷日太久的战事。”
“金狗皇族掳我汉家皇室,不灭其族誓不休。”胡闳休手上轻抚着的那道枢密令的开卷之处,刘行是这样写的。
刘行既然这些写了,自然也就等于在明确地告诉杨沂中等前方将领:金狗的皇族才是这场两族之间战争的起源点,是他们的野心和贪心致使北起塞外雪原、南至黄河岸边在从前的几年间变成战火四处燃、百姓流离失所和无数各族男儿血染疆场这局面。
战事因其欲望而起,其欲望不可留。故而女真皇族绝不姑息,一概铲除。
这是刘行的态度和想法,这一点胡闳休猜测的没有出错。
因为刘行越是掌握至高权利日久,越是能够深切体会到那句“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话语之中的真谛。如果不是掌握至高权利之人野心膨胀、贪欲难满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
既然是那群女真人的贵族野心不死、贪欲过盛,那么他们就该下地狱、不配再活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将那些家伙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寰宇之内才能永远地和平、各族百姓才能重新回到和平共处、互助共存那正确的轨道上去。
刘行明白了这些以后,最近以来无论是吐蕃的慧了、刘锡、段正严,两广的熊山人、万亚飞还是西域和草原上的岳飞、刘錡那里都接到了类似的枢密令。
刘行的态度在转变,向一个成熟的主宰者方向转变。这种转变决定了许多异族平民可以在大宋各军犀利的攻势之下得到一丝生机,这种转变也决定了所有发起战争、来与大宋为敌之人绝无退路……
胡闳休能揣测准确刘行这种转变,杨沂中虽不及他善于揣摩人的思想,却也能从最近接二连三的各种命令中清晰地看出端倪来。
所以当胡闳休新策出口后,杨沂中立即点了点头:“只除首恶、放过胡人平民,这计策可取。不然呀、战后万一太傅要填充你这松江、本督还真不知上何处给你招募到那么多流民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