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你不能以朝权代道门之权。我、我……”一见刘行这样做、这样说,薛式顿时急了,却在看到刘行那阴冷的眼神后吓得后半句话没能再说出去。
听到他的话,刘行盯着他、声音冷得刺骨地道:“怎么,难道我这当朝宰相命不得你从事?难道我独领三宗道门的身份,不能劝你就此归去青丘国?薛道长,你该很清楚。你若不去青丘,此后无法再修出高深道法来。”
言至此处稍做停顿,刘行语气变得有些怅然且深沉:“几年、几十年后,怕是终难逃一死。到那时,坚守的清规戒律,可是不会成为天上那群老混蛋对你格外开恩、引你入天庭理由的。别傻了,去青丘求个长生,又能与你妻儿团聚,怎样也比百年后化作枯骨要好。”
“不错,薛老兄。”
张天师在听刘行这番话时一直皱着眉头,先是看了看一旁黑着点的白仙、再看了看楚楚可怜、眼中含泪的紫衣后,在刘行话说完时开了口。
他上前两步,也走到了马车前、正色看着薛式接着说道:“你的根骨已毁,若不入青丘三年后寿禄一到便要随我一同去与那鬼王下棋。你不是原本也想将毕生修为与悟出的那些法术,传与这小子吗?要我说你也休要再迟疑,传功授法、传位于他后遁入青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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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一番说辞后,薛式侧头看了看一头眼睛里闪烁出了期盼目光的紫衣。
缓缓仰起头,望了望九霄之上的那朵朵白云,薛式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修行百年难成仙,不如世间任逍遥。对月形单望守护,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便听了你二人的劝吧,去与我那女儿团聚、去与我心爱的人做对逍遥天地间的逍遥仙。”
叹声一落,薛式猛地从马车上站起身来。
跳下马车后,伸手拉过了紫衣的手,他含情脉脉地望着紫衣道:“娘子,你能原谅我这些年来的固执?我是真心害怕再见到你遭受天谴。你能重新接受我,让我随你去那青丘之下携手万年吗?”
“相公、我、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几十年!”薛式的话才说完,紫衣已泪如雨下、泣语声中一头扎进了薛式的怀中。
“姐、姐夫,你不怕天谴了?”正当一对分离多年的有情人相拥而泣时,站在一旁也由怒转笑、眼中含泪的白狐突然问道。
耳听到她的问话声,薛式侧头看了看她,凄苦地一笑道:“天谴又如何?这些年来我欠你姐姐、欠我那紫恋孩儿的太多了。现今有了刘行这天外飞仙,他既然以人间令勒我入青丘,便是天谴来了也有他来顶着。我再将一身修为传与他,从此后天庭也没有理由再来寻我释天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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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薛式闻听此言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