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帮我直播,这位妹子。”孙正在电梯里,看到一个前来健身的小姑娘,于是道。
小姑娘看着他,然后接过手机,难以置信:“你还是学生么?为什么会来踢馆?”
“我来踢馆纯粹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孙正道。
“原来是这样,我叫许心愿。”小姑娘这才十七岁,和他一般年纪,“我是雅思中学的学生。”
“雅思中学,太久远了,四年前的故事了。”孙正笑了笑,“我叫孙正,待会你们都看着吧。”
“好像你的名字哪里听过?”许心愿似乎流露出一丝回忆,她初中也在雅思学校。
孙正没有跟他继续说下去,即便是认识他,也不过可能是当年一面之交,自己都忘了过去,何必再醉心那个青春岁月。
青春易逝年华老,岁月当歌艳阳早。红尘悲欢又如何,落尽天涯一枯草。
孙正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来到了顶楼,这里寒风凛冽,给人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
风声赫赫,惊扰四周,众人都为之寒冷,抱着手臂,缩在了角落里。
孙正将手机交给那许心愿后,他就直接上了中间的擂台。
擂台很大,很空,几乎是整个顶楼的面积都被占据。
这里已经举办过几次踢馆活动,都是胜利告终,可见这三人的本事都非同一般。
更何况,这里还有别的教练,但这三人,势必是撑门面的。
“我先问一下,是谁先打了我的兄弟张亮。”
“是我。”三角眼钱为一道,“当日还有一个教练,他没有来,今日我就来替他领教你的武功!”
“你这张面相,就跟黄鼠狼一样,果然是恶心到了极点。”孙正嗤笑一声。
钱为一怒吼一声:“你真的不怕死,今日让你半身不遂!”
“下半辈子坐轮椅的我看是你!”孙正和他一道,跳上了擂台。
很多人都在一旁起哄,各自笑声如雷,可是王然等人都笑不出来。
包括那个马来风,都其实看出了两人的功底。
孙正一跳可以一丈五,这分明是运动员的水准,可见他的脚力不凡。
孙正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意拳”的站桩。
站桩是一门学问,既不要脚跟用力,也不要脚跟不用力,可以说是“力若虚,虚若实”。
虚实交错,这才是“意拳”的本质。
他这一站,就站出了门道。
马来风为之心冷,对钱为一道:“你小心一点,此人下盘很稳,你最好是攻他上身,他这瘦弱的胳膊,只怕挨不了几下。”
孙正朗声一笑:“尽管过来。”
那王然也小声道:“孙正,这个钱为一拳头很硬,我看到上面布满了老茧,你要小心一点,这老茧说明他至少十年的硬功,不要硬碰硬,即便是我,也未必敢与他硬抗。”
王然现在武功提升很多,他步伐稳健,站在那里,风流云散,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错觉。
孙正则是世外高人,他背负双手,也不作任何姿势。
那边的小姑娘许心愿拿起了手机,开始直播:“加油,孙正!加油!”
很多人也开始起哄。
“孙正,既然你存心受死,那你就给我倒在这里!”只见钱为一豁然一动,来不及反应,直接脱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刚猛大正,像是猛虎出闸,伴随着一声怒吼,提升了气血,这是“直拳”,很多时候很多人出手这一招,不够硬朗,不够强悍。
可是在钱为一手里,却变得猛如龙虎,大拳像是铁块一样,硬生生迎空砸落。
孙正看着这流星似的拳头,他迎着一拳打出,却是“神龙吐玉”,这吐的只是一颗硕大的拳眼。
拳眼连手,手接臂膀,臂在心间,心动气血动。
他拳头与对方交错,孙正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痛楚,接着退后了半步。
对方却一往无前。
“果然是硬功厉害。”孙正摸清楚了他的套路,自己不能这样硬打硬。
他不练习硬功,因为硬功往往以损伤神经,减缓神经为代价,至少在目前养生功没有突破的时候,他不能练习。
可是在未来,他也在计算练不练硬功了。
最近他又看了不少《孙禄堂武学录》中的记载。
很多拳法在他脑海里都有了一个形象。
孙禄堂曾经说过:“人未练拳术之先,手足动作,顺其后天自然之性,由壮而老,以至于死。通家逆运先天,转乾坤,扭气机,以求长生之术。拳术亦然。”
先天和后天,是一个门槛。
他现在手足动作,还受制于后天,以至于后天动作,反而不美。
如果什么时候先天运转,自然而然,就能超越常理。
“意拳”就是从虚无为始,最终虚实交错,为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