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雷太狠了!
秦桑摇头感叹,闪身飞出天坑,见童灵玉脸色多了几许红润,外伤全好了。体内禁制解除大半,并服下疗伤丹药强行压住伤势,实力恢复了五六成。
“秦道友,江殿主他们还在雾气外和商陆等人苦战,我们速速恢复实力,还望道友再助我一臂之力,清理门户!”
童灵玉面带杀气。
殷长生留下玄天令,童灵玉念在他最后的举动,可以不清算殷家后人,但商陆和殷殿主必须清理。
不仅是这些人站在殷长生一边,偷袭他们的原因。
让童灵玉生出必杀之心的是那座血池。
血池之血,皆来自同门修士。
多年来,他们奉殷长生之命,不知残害了多少同门。
身为一殿之主和主脉掌座,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若非他们助纣为虐,殷长生不可能一点破绽不露。
无论他们是出自本心,还是被殷长生蛊惑,罪无可恕。
任何宗门都不能容忍这种人。
顿了顿,童灵玉看了眼琉璃,对秦桑道:“我会告诉他们,殷长生突破化神,渡劫失败,四乘螣蛇印毁于天劫!回去后,可能还需借助秦道友之力。”
她现在对秦桑极为忌惮,自始自终没问四乘螣蛇印的去向。
捡回一条命已是幸运,不敢奢望讨回灵宝。
而且,有《祭元术》在,玄天宫只要大修士不断,便不缺伪灵宝,足以代替灵宝的地位。
殷长生陨落,最后时刻只来得及送出玄天令,《通宝诀》下阕成迷,威力永远达不到巅峰。
除非秦桑转手将灵宝送给琉璃,让灵宝认主。
转了一圈,不就又回到玄天宫吗?
童灵玉算盘打得很好。
秦桑想了想,点头道:“好!”
帮助童灵玉善后,是他早就决定好的。
等离开圣地,清洗玄天宫里的余孽,危险不大且是搜刮宝物的大好机会,秦桑自然乐得参与。
童灵玉松了口气,立刻闭目调息,破解最后几道禁制。
秦桑则和化身分食剩余的霏雪丹。
和刚抵达北海时不同,那时他在风暴带无处调息,只能不断吸收灵石中的灵力,服用了太多丹药,杂质在体内郁积,必须先炼化。
现在才服用了几粒,影响不大。
等秦桑的真元恢复七八成,童灵玉也站起身来。
“不帮洛云道友解封?”
秦桑好奇问道。
童灵玉摇头,定定看了冰雕一会儿,轻声道:“洛师兄被殷长生用邪术封印太久,又在血池里遭到重创,需等回到玄天宫,将他送进不冻泉静养一段时间。否则,现在即便能救醒他,也会导致他根基受损,跌落境界。”
将洛云留在这里,三人走进古禁,在黑雾里穿行。
秦桑落后一步,把八翅心蝉蝉蜕还给琉璃,传音问道:“你现在还能施展冰魄神光?”
“可以。”
琉璃接过来,肯定回答,听不出语气的波澜。
秦桑若有所思,不再多问。
童灵玉也不回头,似乎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黑雾里的古禁复杂异常,但殷长生已死,无人操纵,而且童灵玉被他捉进来,知晓路径,加上秦桑帮助,三人很快便找到出路。
此时,外面的斗争已经中止。
众人神色各异,注视着黑雾深处。
方才劫云消散,好像不太正常。
但一来有古禁阻挡,看不真切,二来都没见过化神之劫,谁也不敢妄下判断,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住了。
看到古禁外面的人影,三人顿住脚步。
秦桑注意到一个人,眼神露出古怪之色,问道:“姓越的也杀?”
越姓修士可没有尸花血珀和元婴符傀,仅用百余年苦修便突破元婴中期,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殷长生需要秦桑接触到蝉蜕,方能达成目的。
越姓修士却出现在洗身池,除非是演戏,大概率不是主谋。
不过,他是商陆一手培养起来的,二人亦师亦友,后来也参与了围攻童灵玉。
杀死商陆,留下此人,岂非给己方留下潜在的大敌。
要怪只能怪他站错了队。
童灵玉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虽芝兰当路,吾必除之!”
秦桑点头。
黑雾外。
“宫主怎么还没有消息,不会是……”
商陆和殷殿主对视一眼,莫名感到有些不安。
不过,他们都经历过突破,知道突破后必须静修以稳固修为。
且宫主无论成败,童灵玉必死无疑,没有翻盘的可能,便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待结果。
就在这时。
他们没有注意到,江殿主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突然出手。
江殿主的法宝是一尊冰玉之鼎。
冰玉之鼎化作巴掌大小,倒悬在江殿主等人头顶,鼎口洒下幽幽寒光,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一直作为防守使用。
这时,冰玉之鼎忽地反转,顷刻间化作一尊巨鼎,狠狠砸向商陆。
‘轰!’
巨鼎声势惊人。
江殿主的修为也有元婴中期,全力出手之下,立刻便形成一股可怕的压力。
与此同时,梅长老脚下重重点出,玄冰路径呈扇形迅速蔓延,目标也是修为最高的商陆等人。
其他人也纷纷出手。
他们皆毫无保留,竟似要做亡命一搏。
见此情景,商陆勃然大怒,“老匹夫,你还执迷不悟!”
话音未落,商陆祭出法宝玉尺,出手便是全力。
玉石表面立刻幻化出山岳之形,重达千钧,声势比之巨鼎丝毫不弱,此宝本就极为坚硬之物,并不惧怕碰撞。
不过,商陆明显是以保护自身为主,不想真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江殿主等人想逃便逃。
偌大北海,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等宫主走出圣地,局势尽在掌握,那时便是这些叛徒的死期!
和这些亡命之徒搏命,万一一时不察,出现什么意外,才是后悔莫及。
殷殿主等人也都是类似的想法,边出手抵挡,边闪身避让,将退路给他们让开。
却不料,江殿主等人根本没有逃走的意思,疯狂进攻。
看到他们怪异的举动,商陆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商陆后脑蓦然感到一阵凉意,眼中露出浓浓地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