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楼点点头,却是不说话。
凝烟看气氛有些沉重,连忙道:“哎呀呀,今天是娘的生日,咱们不提这些。兀术,你刚才不是说想试试断楼的身手吗?”
断楼腾出手,笑道:“嫂子说得对,咱兄弟俩也好久没切磋了,走,出去比划两下!”兀术欣然道:“行啊,正好今天上朝的时候,被那个挞懒惹了一身晦气,我就找你出出气。唉,不过咱可说好了,你可不能用你那什么,什么……”断楼握住兀术在空中乱点的手指道:“放心,咱兄弟俩啊,就是摔两跤!”
两个人兴致立时都高了起来,手拉着手走出门外,站在空场院里,扎腿弓腰,搭着肩、顶着头,大叫一声,扭在了一起。摔跤本就难以缠磨,此时两人各怀心事,因此虽然喝的酒不多,却都有了醉意,更是跌跌撞撞,最后索性滚到了一起。
云华笑着看两人缠闹,可兰却是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说这俩人,一个三十大几了,一个也二十多了,怎么还跟两个小孩似的,像什么样子?”凝烟倚在门边,打趣道:“可兰姑姑,那你不还是管他们叫孩子嘛!”
说着,凝烟胃中突然一阵恶心,忍不住弯下腰,干呕了一番。可兰连忙上前道:“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凝烟摇摇头道:“没有,姑姑你别担心。”
云华看着凝烟,忽然想起刚才她喝茶而没有喝酒,心中一动,关切道:“烟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有喜了?”
可兰一愣,见可兰面带红晕,也是喜道:“真的?兀术知道吗?”
凝烟摇摇头,略有为难道:“我俩成婚三年了,一直都怀不上。兀术他心疼我,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是想要个儿子的,不然,我这个王妃的名分也保不住。我怕万一这次又没怀上,让他失望,所以没敢告诉他。”
云华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此,思忖了一会儿道:“这样,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就说是去散散心,请一个医馆的郎中给看看,如果真的是喜脉的话,再告诉他也不迟。”
这倒是个好办法,凝烟满心欢喜地同意了,心里却又有些忐忑。
另一边,断楼和兀术已经滚到了一个小山包的后面,终究都没了力气,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傻傻大笑。兀术道:“兄弟,明天早上,跟我一起上朝如何?给我撑撑腰!”
断楼摇摇头:“皇上已经废掉了勃极烈制,我一个江湖散人,也没人来给补职,就挂着个大金第一勇士的虚衔,上什么朝啊?既然翎儿不在上京,那我明天也该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兀术有些意外,旋即叹道,“也罢,早点把翎儿找回来,你俩也早点能安定下来,日后再跟四哥出征,把赵宋军打个屁滚尿流!”
断楼喉结一动,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淡淡一笑。
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可兰和云华都说有事,一同出门去了。断楼正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告别,这一来反倒免了些离别之情。他写了一封信,便权当告别了。
正收拾着行李,身后的帐帘却被掀开了。断楼回头,看见兀术走了进来,笑道:“四哥,你军务繁忙,又何必来送我?”
兀术摇摇头,面色凝重道:“图鲁,四哥有件为难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