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地下室没有他想象的大,画画却也绰绰有余。
他拉开电灯,晕黄的灯泡先是闪了几下才亮了起来,期间周芒芒一直躲在他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腰部。晏谨不禁有些想笑,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后如果能和周芒芒约会,一定要请她去看恐怖电影。
“味道好大,一股泥土发霉的味道。”周芒芒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可不想吃一嘴的灰尘。
“那你先上去吧,我来收拾收拾。”晏谨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提议,居然伤到了周芒芒的自尊,这会儿她偏偏开始钻牛角尖,撸起袖子也要一起收拾。
“那好吧,我们先来看看有什么不要的东西。”晏谨犟不过周芒芒,只是又把周芒芒的衣袖拉下来,周芒芒抖了抖肩膀,还真是被懂得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地下室的门开着,空调的暖气吹进来不少。
周芒芒上楼先关了店,接着拿了几个大黑色垃圾袋,又抱了几个大纸箱,以防东西有用送给别人。
两人花了一下午,原来肮脏难闻的地下室也总算被收拾干净,周芒芒拿着抹布感慨,这个房间不像她印象里的那么阴森恐怖,收拾干净换了一个新灯泡后,整个房间看起来温馨多了。
至此,晏谨总算睡了个好觉,毕竟卧室又是画室,每次都克制不住地想要起身画画。周芒芒这下总算知道晏谨为什么自从住进她家看起来黑眼圈比以往更重了,合着是经常一画就是一宿儿。
以前,周芒芒总以为学油画的都有一身傲骨,都是出世,决不入世,可是认识晏谨后大大改变了她所认为的艺术,这个晏谨能够忍受一切工作,也能容忍爱好变为工作,他好像什么都能忍受了。
周芒芒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晏谨总是能让她忘了他的真实年龄,他很成熟,有担当,他所做的这些都不是世俗,都是他认为的生活。
周芒芒几乎习惯这种平静的生活了,没有客人就跑到对面的林叔花店买一大堆花插花,周芒芒虽然摆盘经常有长兴,也总是被客人夸奖,还经常有小姑娘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拍照给同学们炫耀,然而面对插花她总是一筹莫展。
晏谨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书时准能撞到周芒芒买一大堆话堆在桌子上乱弄一气。
今天周芒芒又是兴致昂昂地摆弄半天,最后垂头丧气地瘫倒在桌子上叹气。
晏谨抬头扫了一眼,轻轻笑道;“不是说东方式插花讲究的朴实秀雅吗?你用的花材繁多,怎么寓意深刻?”
这一句话惊得周芒芒抬起头,竖起耳朵瞪起晏谨,为什么她总觉得晏谨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她也没见晏谨说话他会插花啊?
“等等?听起来你好像会插花的样子呀?”周芒芒狗腿般一个飞奔坐在晏谨身侧,差点撞倒他。晏谨垂眸注意到周芒芒那求知欲渴的眼神,有些后悔自己插话了,他还有书没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