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造化,妙不可言,”奚泱放回茶杯,“既然无事,本尊就先行回峰了。”想到容祉出去巡视,奚泱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一峰之主,手里也握有不少灵峰,按理她也该出去巡察才是。
“师弟难道不好奇是谁废了齐剑全身经脉吗?”刘庐山笑里藏刀。
奚泱驻足,转身望向刘庐山。
就是本尊,亲手废的。
如何?
这笑面虎是想拿齐剑的事作为要挟?
刘庐山前世前前世如此拙劣的手段,万俟青舒居然都栽了跟头,她现在都觉得丢脸。但想到当时原身不足十岁,再加上被掌门保护得面面俱到,心智尚且不成熟,不知人心险恶,一时也收回了丢脸的想法。
“玄华要是想替某弟子谋生路,以玄华的实力,虽然勉强,却也并无可能。”奚泱直呼其名,刘庐山一时面上难堪。
这话不就是嘲讽刘庐山假仁假义,猫哭耗子吗?
“而且这种事找炼丹师比较好,术业有专攻,医人疗伤,终究不是本尊长处。要是需要上古医书,本尊倒是可以禀明掌门,求得藏书阁令。只是需要花费玄华多少功勋,本尊可就不得而知了。”奚泱回以刘庐山一个和善的笑容。
接连被回讽,刘庐山面上有些恼怒:“师弟倒是血气方刚,乐于助人。”
这是说她年轻,开始拿资历压她了吗?
见刘庐山面露恼意,奚泱反倒更加随意,开口悠闲道:“身为一峰之主,的确思虑太多,关心弟子是峰主本分,玄华谬赞了。”
刘庐山气黑了脸,张口一个玄华,闭口一个玄华,他一个一百多岁的人,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辈直呼大名,气得刘庐山不再同奚泱虚与委蛇,直言不讳道:“万俟青舒,本尊念你年幼,好心劝你向善,你竟执迷不悟、冥顽不明,故意与本尊东扯西扯。”
“哦?玄华何出此言?”奚泱一脸清冷不容亵渎,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与我无关”。
见奚泱满脸平静,激不起半点情绪,气得刘庐山牙痒痒:“齐剑浑身经络是不是你恶意破坏的?!”
“倒是本尊想问,从进门开始你就一直提及齐剑,齐剑究竟是何人,能让玄华如此挂念。”奚泱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茗茶可谓平心静气,玄华端起茶杯却恰恰相反。”
说着,奚泱还故意抬眸轻轻瞥了气急败坏的刘庐山一眼。
“万俟青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齐剑修为被损是你的手笔。”刘庐山指着奚泱鼻子。
“齐剑是何人?”
“正是大比当日与你徒弟对阵之人,比试末了齐剑竟走火入魔,真气逆行,以致修为尽毁,再无修炼可能。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歹毒?”刘庐山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奚泱嘴角带笑,刘庐山却下意识心下一颤,似乎眼前这人简单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所有把戏一般。
奚泱薄唇轻启:“大比之时服用禁丹,本尊仁慈,没治他恶意伤害本尊唯一弟子性命之罪,刘庐山你倒是朝本尊扣了好大一个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