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右后,”明泺影低吼着朝祁九黎猛地丢出一把巨剑,一条扑着翅膀的妖兽轰然倒地。
祁九黎冷眸,侧身御剑径直插向身后。
一只黑黝黝的飞鼠厉声长泣,长空中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哀嚎,“咻——”
“撤退,”祁九黎抬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转身毫不留恋地抽回长剑,架着吊着半口气的机錾子光速后撤。
元横不小心捅了天蝠窝,他们已经被天蝠纠缠了整整一天,黑压压的巨型飞鼠朝着他们一波又一波地发起袭击。
四阶天蝠群,全翅展开时长八尺,堪比横过来的一个祁九黎,快似闪电,受血味刺激会变得无比兴奋,并且一击得手后立马高飞远去,飞天妖兽本就不好惹,元横却十分好运地惹了一窝。
刚进半月炼,还没来得及采集灵宝法器,就撞见了消耗巨大的飞兽群,身边还带了个十分脆皮且战斗力欠佳却回血快的奶妈机錾子,外加俩还没金丹的月南城跟明泺影,七个人想一起彻底摆脱天蝠异常困难。
尤其他们现在染了血,天蝠会追着血气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对……不起……”机錾子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发出微弱的声音。此前不出缥缈宗,没有经历实战,原来他在真正的死亡面前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这个发现令机錾子心底无比痛苦,而且他还拖累了队友,害得大家始终迟迟无法摆脱妖兽,白白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消耗。
而且看着祁九黎意气风发、游刃有余地斩杀妖兽,机錾子心底的痛苦越发深刻,就他这……还异想天开,此前还拿自己的炼丹术当作筹码,想要就此混在尊主身旁,可他连尊主的弟子都无法超过,又何谈跟在尊主左右?
“少说话,”祁九黎沉声回应。
机錾子被祁九黎冰冷的声音带回神。现在不是颓丧的时候,哪怕他无法同队友一样斩杀妖兽,好歹也要变得不拖后腿。
机錾子抬手取出一瓶白玉瓶。
有黑色的制服对比,机錾子惨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明显。
这是他前段时间炼制的唯一一瓶现了丹纹的五品丹药,本想等尊主忙完外面的事回龛,他拿着丹药去见尊主,好歹缓和缓和他俩的关系,至少也能向尊主展露自己的才华。
但眼下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
机錾子心底猛地一横,倒了一粒红褐色的药丸横眉塞进嘴里。
丹药入喉那刻,全身像是被重组一样,又疼又感觉重获新生。
祁九黎忍着闷哼的样子被祁九黎尽数看在眼里。虽然他不认识机錾子手里的丹药,但光看品相也知道机錾子那枚丹药不是凡品。
突然,右前方出现一道又快又大的黑影,祁九黎目光一凛,揪着机錾子大臂,厉声喝道:“时墨楚,接着。”说着他一手丢开机錾子,一手拔剑赫然冲上来眼前的天蝠首领。
几乎是寻常天蝠的一个半大小。
一双翅膀呼啸而来,像是掀了海啸扑来般气势翻腾,翻来时像是砸了无数黑云下来,当即在他头顶遮云蔽日。
“走,”祁九黎手中剑花纷飞,天蝠首领紧咬不放,一兽一人斗法掀起气波无数,惹得天空微暗。
元横架着月南城,又看了一眼被神色惨白的机錾子,对上时墨楚墨眸,狠心咬牙道:“师兄,走!”
只留祁九黎善后,六人心下不忍,但眼前只有祁九黎有实力同这即将晋升五阶的天蝠首领一战,他们留在这里只是添乱,更何况其中还有两个伤员,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天蝠喽啰。
参婵御剑带着明泺影,元横御剑架着月南城,时墨楚御剑抱着机錾子,六人飞速远处,祁九黎一人鏖战妖兽,为六人殿后。
“噗,”祁九黎白皙冷俏的右脸被划了一道血痕,血色瞬间沿着痕迹透了出来。
祁九黎捏着剑柄,执剑一剑强过一剑地同天蝠首领苦战。
“九黎,再这样你的心魔就……”落桑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