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血浓于水,陆靖一肯定不乐意;说生的不如养的亲,王喜悦会赐一丈红。
总之一句话,没做起来,他们就是西院的;做起来了,就一帮人蜂拥而上要认亲。
陆靖一就算是个淳朴实在的后妈了吧,也盘算着要拿他们来打一仗。
太难了。
“但是所谓的那些复杂问题,其实和你们四个人没有直接关系,那都是我们互相拉扯的事儿,你用不着走那脑子,就带好小朋友们就可以了,”陆靖一算了解她的,说话也不很避讳,“你说你,活儿也干到那份上了,人就非得这么无欲无求,一有机会先后撤,不觉得自己很吃亏吗?”
没等勖阳回答,陆总自己答了,“对,你不觉得。你要真觉得,现在就不在我这儿了。”
勖阳也忍不住笑了。
这有什么不好吗。
“这过不了几个月,今年的职称评定就又要申报了。我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啊,我其实是希望你能再往上走一走的,”陆靖一说,“你现在带这些孩子,把他们带出来了,是把年轻人往上推;那你自己呢,咱们这儿又不是学校,没有优秀班主任这一项,你就这么甘当人梯吗?”
勖阳想说我带他们也不是为了业绩。只不过所有的工作都是工作,是工作就全心完成,如此而已。
但也觉得这话说出来,要么被说天真,要么被说虚伪矫情。
换个环境,她也会在血雨腥风里步步算计。可毕竟没在那个环境里,居安思危也不必过当。
“反过来说,你也得为这几个孩子想想。他们是还不成熟,所以才需要肯定。他们不是你,你可以低调,静水流深,那是因为你已经不再需要证明自己了,可他们还不行。他们年纪轻轻,还没拼搏过,就拿消沉当佛系了,这心态是不是有点颓?”
勖阳承认她说得对。
她问:“太后是怎么说的?”
陆靖一没有掩饰自己的遗憾:“太后的意思是,背景可以是西院,回避敏感的信息,专注地宣传你们四个人。西院的整体宣传片,以后以短视频的形式去做。”
勖阳放了些心。
陆靖一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怕我把你拉下水不好站队?”
勖阳忙澄清:“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是被这项目所承载的重大意义给砸得有点懵。”
领导公然质问下属怎么个站队,这陆靖一也是古今第一人。
不过,至少她可以毫无压力地去向孩子们传达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