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的心声被南去的大雁带给了朔风,朔风自此之后果真没有再给她写过书信,繁霜也就开始越来越安心的准备自己的婚事。
她家里穷,出不起什么像样的嫁妆,男子也知道这么一回事儿,但是他想让繁霜体体面面的出嫁,在她们那一片风光一下,出一口气,打那些讥讽她的人的脸,所以他便偷偷的买了许多东西给莫家,用作繁霜的嫁妆。
莫母自然是高兴万分,如果女儿出嫁太过于寒酸的话,他们家怕是要被所有人耻笑,虽然他们现在也是被讥讽瞧不起。不过莫父有点不太愿意,他怕娘家这边嫁妆不多会让亲家那边不满意,以后女儿会受委屈,所以一直摆着手,不让莫母接受人家的好意。
繁霜因此宽慰他“我们既然定下了亲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哪里还要这么见外呢?他父母也是实在善良的人,待我像亲闺女一样,您放心就好了”。
莫父摇了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他想起了赵家,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太把人家当成自己人,以为儿女亲家就该相互帮扶,或许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是他害苦了繁霜这一生,是他们对不起繁霜。
但是这件事情他从来不敢对繁霜说起,他也怕自己的女儿想起以前的事情会难过,会对婚事恐惧,会此生不嫁,所以一直把这些话深埋在心里。
不过最终还是拗不过繁霜和女婿的好意,嫁妆还是一直在偷偷的往家里送。
他们大体点了点东西,发现东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准备两只大箱子了。男子便决定去隔壁镇子上订做一对,要是再自己镇子上订做,传出去又要遭人口舌,所以还是去外面清静。就是去外面这两天没人接繁霜去女工坊,没人送她回家。
繁霜自然是宽慰他不打紧,毕竟以前她也自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害怕。说着还将自己攒下来的钱财给了他,帮他填补一些支出,男子并没有要。
他让繁霜把钱好好留好,留作以后使用,还专门给她带了一盏灯笼来,再三叮嘱她路上小心。仿佛要外出的是她,而不是自己一样。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因为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赵家的老二,也就是后来的赵乡绅,我们前面提到的小赵,一直因为哥哥的死对莫家十分不满意。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莫家的退亲,因为繁霜辜负了哥哥的一片痴情所以才会让哥哥痛心难过,颜面尽失,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所以他对莫家和繁霜都恨到了骨子里。
那天他与“金不换”两兄弟,徐老二和机灵鬼一起打了一场胜仗,治的钱家毫无还手之力,以后再苏子果的生意上再也不具备跟他牵扯的资本,三人高兴,去外面痛饮了一场。
酒到浓时徐老二开始举着杯子爆吹“好兄弟,以后还有什么难事只管说出来,他钱家都不算个屁,别的谁敢为难你,哥哥我带人先剁了他再说!”
他这么一说倒给了小赵吐苦水的机会,他将自己对于莫家的恨意,对于繁霜的恨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