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感动,觉得自己平时没有白对这些小崽子们好。
士兵们已经整好作战装束骑马赶到,沙皮狗吹了一个哨子,他的马匹也听着音飞跑了过来,只是没有上马鞍脚蹬,坐上去有一些折磨,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右侧残存下来的城门被人缓缓的推开,薛国勇士族军团的团长阿鲁克·逵中笑的很是得意,他身后跟着的不仅有逵中家族的战士,还有勇士族其他家族的战士,他们聚在一起,组成了这只勇猛暴力的军团,代表薛国出征。
阿鲁克将手中的巨斧高高举起,身后的战士们立即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兵器:“勇士们,土地和女人就在你们的面前,给我冲过去,占有它,为了族群荣耀,冲!”
军司长瞿长风站在窗前看月色,然而今晚的月色却远不如以前那般明亮清澈,也没有流萤舞动助兴,露气满天,夏夜的风少了许多温热,多了一丝冷冽。他抬头看着那从北方压过来的浓云,晴空万里了这么久,这天终究是要变了。
蝉不叫了,离下雪也就不远了。
瞿长风遥望北部的灯火,隔着重重山峦,似乎可以看到雪沙城的温暖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真快呀,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他才是一个十几岁的愣头青,怀着满腔的热血从军报国,却亲眼见证了雪沙城的沦陷,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血流成河。如今他已是一城的军司长,却始终盼着能有一天将雪沙城收复回来,国家完整无缺……
北方传来的声响将瞿长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声音的不对劲,眯着眼睛去寻声音在哪里传来,最后他将目光锁在了北城门的方向,因为那里一座烽火台已经亮了起来。
烽火台一座接着一座亮了起来,为这个浓云与月色争斗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紧迫与危机感。
瞿长风立马转身去换衣装,侍从已经候在了门口,焦急的喊着他“军司长,烽火熊熊,北城门危急……”
“我知道了,”瞿长风带好自己的佩剑“悬旗,备马!”
“是!”
马蹄声飞快的在夜色中穿行,踏碎路边正值壮年的花花草草。白团副心急如焚,担心着远方的情况。他这次带着三班一半以上的人来抓向小园,没抓到不说还撞到了开战的节骨眼上,这要是军司长的命令下来了,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出去,岂不是坏了大事?
这次设计埋伏向小园,他是十分放心的让几个小崽子们折腾的,一个人在一旁一点闲心也不操,美滋滋的看热闹,谁知道向小园比想象中还要毒辣,硬是跑了不说,还设计毒害了小桐这个唯一的证人,现在那个孩子躺在小晏的怀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他要是活不下来,今晚又耽误了军情,那才是彻彻底底的惹了一个大麻烦。
啊办策马奔跑在他的一侧,焦急的向他询问对策:“白团副,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去北城门?”
嘿?这个臭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反而这么糊涂了起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胡闹腾什么?加快速度回营地,没有军司长的命令谁都不准轻举妄动!”
这句话说的极是了。
士兵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没有上一级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轻举妄动。而对于驻扎在地方的鸿胪军来说,他们直接听命于军司长的领导,平日里自我管理着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种情况下军司长的命令就是一切。
远处有马蹄声疾驶而来,与白团副他们一行人相向而行,哒哒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一般,催的人神经紧张。两队人马擦肩而过,白团副转头去看,只看到那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纪尚轻的白衣少年,月色被浓云遮蔽,其他的他就再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