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次偷听,我可能真的一辈子就在药铺里做一个苦力了,可是上天偏偏不让我过得好,他想让我多受磨难,但其实我想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那天快到过节,家家户户闭门庆祝,花婶子和东家也不例外,包了饺子过年,在屋子里两口子一起喝酒。
我眼馋,想知道过节时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过过节,以前躲在人家门口看过,那些孩子都是在地上磕头,然后在外面放炮仗,乐得一起拍手叫唤。然后家里面必定出现一个母亲的声音,站在堂屋门口,对着院子里的孩子喊道,快进来,吃饺子了,过节了。
我没有过过,我没有吃过饺子,所以特别渴望看一看在家里面过节是什么样子的,看一看饺子长成什么样?我想那一定是比地瓜干子还要好吃上一百倍的东西,不然怎么能每年只吃那么一次,还只给老人和孩子吃呢?
我悄咪咪的趴在窗户口上,用自己的唾沫相助,在窗户纸上挖了一个洞,透过这个小洞看里面的情况。
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我震惊,我看着花婶子笑着给东家斟酒,她坐在东家的腿上,嘴对嘴的将酒喂到了东家的嘴里。
我以前也看过男女嘴对嘴,那时候必定是一个娇小的婴儿躺在怀里,做母亲的将食物嚼碎喂到孩子的嘴里去,我因此知道嘴对嘴是母亲在喂养孩子,就像是那麻雀打来了食物,小雀在他的嘴边叽叽喳喳的要吃的一样。
但是花婶子为什么要给东家嘴对嘴喂酒呢?东家也不是她的孩子呀。
我继续往下看,看到东家在喝过一口酒后心满意足的笑了,在花婶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我以为他是在打花婶子,已经做好进去劝架的准备,不过花婶子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着钻到了东家的怀里,这让我更加的看不懂了。难道被打也成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花婶子笑的那么好看?
再后来我就看到花婶子将面前的一盘东西往桌子边上拉了拉,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那东西看起来像住的地瓜面皮,带着边沿楞子像手感地瓜片一样,但是比地瓜面片白很多,还有一个大肚子,跟财神爷的肚子一样。我猜那就是饺子了,因为桌上除了着东西就只有酒了,过年吃饺子吃饺子,酒又不是吃的,拿这东西肯定是饺子。
我看着那个饺子,它被花婶子塞到嘴里,我有些失望,没有看清楚肚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金元宝吗?我很疑惑。
然后我有看到了一起经常看到的一幕,母亲将食物喂到儿子的嘴里,而这一次是花婶子将嘴里的食物喂到了东家的嘴里。东家一面说着真香一边去摸花婶子的腿,花婶子摸着他的脸,嫌弃他上面有了胡子,说扎到了自己,东家因此哈哈大笑。
如果到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饺子长什么样,我该离开的,我离开就好的,但是我偏偏贪心,想要多看一会儿,于是就听到了有关于我的讨论。
东家说,“那个孩子也挺可怜的,没个亲人,没个人疼,要不我一会儿拿点饺子给他吃吧,反正你包了这么多呢,又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