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炒饭端过去后,金韵法师将那一勺蛋炒饭放进口中的瞬间。往日的一切都瞬间如同崩塌的洪水冲到自己的脑海中。那一生中所有喜怒哀乐的每一刻都重新展现了一番。
但是金韵法师毕竟是金韵法师,能被称为法师必定就是达到了一定修行。这些过往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早就将他们当做身外之物了。即便因为这炒饭的美味将自己的回忆勾起,但是在自己看到自己最为伤心的回忆时都没有再伤心,那自己就不会再伤心了。
等这一切想法刚过去,金韵法师突然发现有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而下。
金韵法师一惊:“为什么我会流泪?”
炒饭摊的老板万百千说:“是洋葱,我加了洋葱!”
金韵法师淡淡地笑了笑说:“这颗泪珠就是损了我多年修行的关键。我曾经说,可以笑看风云变幻儿恩怨情仇。可是竟然被洋葱打败了。”
随后扭头对一鸣禅师讲:“我输了。”
一鸣禅师一愣说到:“何出此言?”
金韵法师说:“这不是你给我出的题?”
一鸣禅师恍然大悟说到:“这万师父的炒饭极其美味,今晚只是安排的斋饭而已。”
金韵法师更是笑了笑说:“那我更输了。”
一名禅师说:“贫僧第一次吃到这炒饭时也有着奇妙的感觉,往日放下的人事,瞬间都有如惊涛骇浪冲击着自己的心灵,那晚自己竟也在禅房痛哭流涕至深夜方才稳住。这并没有什么。法师不用太过在意,往事终已经是过眼云烟。”
金韵法师说:“所以我才说自己输的彻彻底底。这炒饭摊怕是开张不是一日两日了,禅师您是否每日都吃?”
一鸣禅师说:“不瞒法师,这炒饭精致美味,实属天下罕见之美味佳肴,贫僧确实每日都会吃一份。”
金韵法师说:“就是这样了,禅师吃了这么久,都还能静心修佛,可见修行之心之坚定。而我却差很远。麻烦贵寺一件事。”
一鸣禅师说:“法师请讲。”
金韵法师说:“我要还俗了。”此言一出如同平地起惊雷。
一鸣禅师说:“法师可是戏言么?”
金韵法师说:“非戏言,我确实要还俗了,我会休书一封,劳烦贵寺派人送回栖霞寺,我不再回去了。”
金韵法师说完也不再给一鸣禅师说话的机会,随手将自己的袈裟脱掉,然后随意一放,自己端起那份属于自己的炒饭,尽情地吃着,那泪水再也不用控制,任由它自由的往下流淌,淌湿了脸颊,浸湿了衣领。
那晚之后,这炒饭摊便更加被传为传奇:一盘炒饭金包银,二僧吃后话凡缘,寒山寺内欲讲法,谁料金韵还俗间。
涛涛黄河水,不尽向东流,今年的黄河水比往年还要汹涌一些。鹳雀楼上一人正按照王之涣的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句诗词往最顶上的楼层走去。
此人身着粗布长衣,发髻缠着青色长巾,留着一缕山羊胡,年纪不大三十多岁,腰间本是挎着一把剑,但是这剑的剑柄着实吸引人,剑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乌鸦头,只是剑鞘好像跟着剑柄不是很配。登楼时双手相握于后背,一股意气风发悠然自得的气势。但是后背处插着的一根旱烟杆和装烟草的袋子显得与这气势有些不太协调。
走到鹳雀楼最顶上时,他遥望黄河奔流的方向说到:“诶?王之涣这么大个诗人竟然骗人,并不比下面那层多看到任何距离啊。不过无所谓,至少没有人烦自己,真他妈爽!”
“楚万千,人家说的是个意境,你到这咬文嚼字来了。”一人说到。
楚万千说到:“你烦不烦,你烦不烦,你跟了我一千里了,你又打不过我,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