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修竹在浴池当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直接闭上了双眸。
“非礼勿视也。”
“公子,是我不够美吗?你为何不看我一眼。”
孔修竹虽然喜好美人,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示好的美人他是不会随意接近的,喜好美人不等于是色鬼,他最纯洁的一切都要献给未来的双修伴侣,未来的媳妇。
“小姐,你穿得太暴露了,还是将衣服全部穿上吧!”孔修竹站起身,身法迅速地穿好了衣袍,还给那位美人披上了一件衣裳。
美人有些恼羞成怒,作为头牌,她可从未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竟然有男子不正眼瞧她!
她脱下衣裳,扭动着腰肢,假意伤了脚踝,“哎呀,公子,我的腿好痛,你能扶我起来吗?”
孔修竹依旧闭着双眼,将衣裳捡起,“姑娘,你拽着衣裳的另一端,我扶你起来。”
“你……”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的,本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她觉得这个男人清润如风,眉若远山,还以为接了个好活儿,谁知道他竟然没有一丝反应,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我不干了。”
美人穿好衣裳,灰溜溜地跑了。
此时原本嬉皮笑脸的孔修竹脸色一沉,沉声说道:“看够了吗?躲在墙后看了那么多天还没看够吗?”
落繁瞬时慌张,他竟然知道,知道墙后面一直有人在看他。
“本来觉得陪你玩游戏还挺有意思,但这段时间实在是厌倦了,想不到这落大人竟然是个喜欢偷窥别人的变态啊。”
落繁松了口气,原本这男子以为她是落君御,于是她没有做出回应,等孔修竹不管不顾地绕到另外一间房间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只留下一地废稿。
孔修竹捡起地上的废稿,隐隐约约的大概轮廓一看就是自己。
这落君御真是个变态,不仅要偷窥他洗澡,还要将此画下来,刚才竟然还要派美人勾引他,好在他比较有定力,没有上当。
下一次,一定要逮到他问个明白。
落繁心跳加速,已经夺回了她暗无天日的别院里,她从小就不喜欢与人接触,唯一的爱好便是描摹画画,本来家里穷没有条件,她便整日在沙地里练习。
直到大哥进宫后出人头地里,她也就被接到了这府院中,有了一定的条件之后,本来她只是画简单的美人图册,可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她的画作也就越来越出格,靠着春宫系列的大卖,她赚了不少钱,可要求也就变得越来越高。
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画出满意的新作了,作为一名没有实战经验的大家闺秀,她很是懊恼。
更令她懊恼的是,眼前的男人根本不为美人所惑,那她的新作怎么继续画下去。
刚才差点被他找到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平民,不如还是让冷副手将他赶出去吧!
可落繁看着书桌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半裸男子,又有些舍不得,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一个相貌身材都令她满意的,若是赶走了,下一个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孔修竹回到房间之中,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两本美人画册。
还是“落玉大师”的画作赏心悦目,传闻中落玉大师是个流连于勾栏院的浪荡子,就为了描摹女子最为妙曼的体态。
她笔下的女子栩栩如生,各有特色,孔修竹爱不释手。
他注视着美人图册上面的女子,又看着刚才在房间找到的草稿,人物的线条手法很相似。
孔修竹又翻了翻美人图册,落玉大师很少画男子,这本画册中只出现过一次男子,这画男子的手法竟然和草稿上一模一样。
难道刚才躲在房间里偷看他的竟然是落玉大师?
落玉,落君御,这名字上确实有些相似……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小师妹的千里传音传来,孔修竹来不及追究,只能先拿出了门派玉牌。
“二师兄,今夜落君御生辰,我与明语还有其余几个紫月宗弟子将会装扮成戏子混进去,到时候咱们见面再细说。”
落君御的三十岁生辰,落府很是重视,九千岁大人位高权重,因此龙榆城的达官贵人都会前来参加生辰宴。
落府张灯结彩,落君御却面色不善,他最不喜热闹,可为了应付这些官员只能办了一场生辰宴。
期间大官小官是个官就要来敬酒,喝到最后他已经昏昏沉沉。
坐在宴会厅的正中位置,搭好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戏曲。
南暮烟与明语两个人本来只要负责一些杂役的工作,不需要上台,可有个扮演的小生正好腹中不适,阴差阳错之下便将明语推上了台,好在她还记得那几句戏词,总算是有惊无险。
她与落君御的距离很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的脸,他与落尘寰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别,唯一的差别大概是眼底下的那一颗朱红色的小痣。
明语一时怔愣,好在身边的青衣提醒,她才想到轮到自己了。
落君御喝的醉醺醺的,本来心中就不悦,闭着双眸休养生息,却被一阵清脆的唱腔所吸引,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清秀的小生正在唱着戏曲。
说实话,这戏曲唱得比他听过的都蹩脚,可当她转过身时,落君御的心中却一阵震颤。
他捂着胸口,对自己的反应有些震惊,那小生眉目宛然,确实有几分姿色,可不至于让他动心。
他对男对女都毫无兴趣,心中只有权势,只有权势和金钱才是最真的。
“冷副手,结束之后你去把那个小生带到的我的书房,我有事要问他!”
冷副手有一丝讶异,府外的人不知道,可这府内的都知道,落君御是最不喜情爱这些的,甚至看到发春的狗都会让人直接打死。
但作为落君御的副手,不该多问的问题他是一个字也不会多问的,“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