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倒下，砸在叶阮阮背上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紧缩，看着眼前冒出冷汗的额头，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定不能有事。

那一瞬间，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他试图撑起身体将眼前的人护在怀里，可这人却拼尽全力地抱住他，那怀抱是他从未感知过的温度。

从那一瞬间之后，顾昭就知道，在他心里，有些东西变得不同了。

只要看到叶阮阮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心中有种急躁，想要从他身上攫取什么，却找不到支点，最终那股感情只能变成一种笨拙的渴求。

叶阮阮救了自己的命。

他知道自己应该道谢，可是感谢又太过轻飘，他想要给叶阮阮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叶阮阮。

就算是每天都在监听，就算可以听到她和每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看到她搜索或者记录的每一条信息，可却没办法感知她的内心，得知她对一切的看法，明了她所有的要求。

他甚至觉得，叶阮阮没有明显的什么要求。

如果是婚前的那个“叶阮阮”，那么只要用叶家或者她那个暧昧的情人，就可以掌控她的一切。

但现在的这个叶阮阮是不同的。

她怒斥叶家的贪婪，不计前途地维护自己，她对演戏颇有热情却并无登顶的执念，她和自己结了婚，却也从来不期许自己的“宠爱”。

她唯一表现明显的爱好，似乎只有吃。

但这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他究竟需要什么？

顾昭想要知道，于是只能用以往对待他人的方式，直接发问，期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是现在，叶阮阮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