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士和那名女督察上了马车,斑驳的雾气开始围拢长街,行人早已匆匆离场,周围幽静的如同夜幕降临。
“队长,很奇怪呐,维斯洛特的以太体和星灵体变化很大,情绪的波动显而易见,但那位女伯爵完全相反,她的状态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嗯......就好比一片黑幕啦,我一点也看不透她呢。”女督察眨眨眼,神情苦恼。
“艾莲,灵视不是万能的,心灵强大的人也会存在这种表现。”弗莱士说,“不管是凡尔威女伯爵还是维斯洛特,他们看上去并没有杀人的动机,我们先去希尔斯顿查查那把剑的来历,根据贝隆的死状来看,那极有可能是一件非凡物品。”
“可是,可是一个正常的女性真的可以长成那样吗?我的女神,那简直就是油画里的女人嘛,队长,你有仔细看她的身体吗?虽然今天的她穿着甲胄啦,但作为同是女性的我还是很怀疑哦,人的胸脯根本不可能长那么大嘛。”艾莲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至今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胸口,非常笃定地说。
弗莱士望了一眼她那张气鼓鼓的稚气脸蛋,只感好笑,“也许,你该选择魔女途径。”
“我的女神啊,队长,你的冷笑话很差劲唉!”艾莲鼓着腮帮子,朝队长瞪大眼睛,“就算是魔女,她们顶多是脸比较好看啦,但那位女伯爵,真是,真是不敢去想象呐,晚上一定会做梦吧,而且还是那种对女孩来说不太友好的噩梦。”
“我们是女神的信徒,女神会庇佑你免受噩梦的干扰,当然,前提是你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弗莱士轻轻拍了一下艾莲的头。
他对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很是没辙,原本也没有带她一起出门的打算,但最近贝克兰德案件发生的频率上升了不少,队里能用的人手实在不多,而艾莲恰好是一名“占卜家”,她的能力对案件的调查极为有利,弗莱士当然也就乐意带着这样一个“稀有物种”出门查案。
......
艾丽莎在维斯洛特庄园享用了午餐,让家里的仆人挑选了一件暗色的礼服长裙送来。
她和老头商量了一下,觉得该去贝隆家悼念一下,那个整天咧着嘴笑,喜欢摆出一副不正经模样的家伙其实也是个孤独的老头罢了。
他和妻子婚后的第三年就被派去参加“白夜圣战”,回来后只能看见一块冰冷的墓碑,他的妻子因为难产,生下儿子就去世了。
艾丽莎换上了轻便的暗色长裙,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黑纱倾直而下,遮住了她的脸,维斯洛特穿着黑色礼服和黑色皮鞋,拄着一根嵌着暗色琉璃的桐木手杖,两人一同上了马车,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像是一对父女。
庄园外接待他们的是卡斯特家的第三个孩子,一个还在贝克兰德大学念经济学的大学学生。
“女伯爵阁下,我是贝恩·卡斯特,代表父亲来迎接您。”他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致礼。
艾丽莎撑起一把小洋伞,缓缓走下马车:“你的祖父曾经交过我很多骑士礼仪和品德,他的去世就像一根精美的梁柱倒塌了,我对此感到非常的痛心。”
“感谢您的赞誉,愿他的灵魂也能庇佑您。”贝恩将目光转向艾丽莎身后的维斯洛特,“维斯洛特老爷,很多年没见了,您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健康。”
“三年没见了,当初你还是个小男孩,现在越来越像你父亲了。”维斯洛特一只手拍在贝恩的肩膀上,看上去用了不少力道,他大概是想试试贝恩的身体够不够结实。
可结果出乎意料,维斯洛特的手拍在贝恩的肩膀仿佛拍在一块石砖上,令他有些诧异。
艾丽莎适时抖腿,开启灵视,贝恩的以太体和星灵体在她眼中并没有太大变化,对于一个祖父刚过世的人来说,这显得极为不寻常。
“看来不止是外表在成长。”维斯洛特收回手,淡淡笑了笑。
雨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他们跟着贝恩路过了狭长而幽静的石头小道,进入了通向大堂的长廊,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氛围神秘又寂静,像是白瓷茶杯中溢出了朦胧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