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秦凤华没想到赵士言会出现在这儿,惊讶道。
赵士言还是那身破道袍,他见了秦凤华,龇牙笑道:“嗨,徒儿。”
秦凤华目光不解地在她爹秦朔和赵士言之间逡巡,然后眼神看向她爹道:“爹?”
秦朔没有解答秦凤华的疑惑,只是示意她坐下。
李磐见秦朔带秦凤华一个小娘子进来也颇为惊讶,只因为他们今天要商议的事儿,实在不适合一个小娘子知道。但又一想镇北侯秦朔做事一向有分寸,于是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并未出声阻止。
于是四人见过礼后,各自在书房中坐下。
坐下后,秦朔看了一眼李磐,示意道:“李都指挥使,拿出来吧。”
李磐颔首,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逃出了一张卷轴,摊开在众人面前道:“这是通往乾元山的布防图。”
“唯今能救荣王和容世子的方法只有一个……”镇北侯秦朔并起两指,点在布防图的中心,沉声道,“……请太后娘娘下山。”
赵士言和秦凤华二人听言,都低头看向那张布防图。
李磐接过秦朔的话头,接着道:“如今从京城通往乾元山的路已经被禁军和东厂封锁,如果我们想要请太后下山,就必须突破禁军和东厂的封锁,禁军由我统领,不是问题,现在首当其冲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突破东厂的问题……”
李磐顿了顿,抬头扫视了一眼三人,低头接着道:“东厂的人和我的人,分了两拨,一波驻守在乾元山下,一波驻守在进京的各处城门入口。”
“我的人大部分在京城城门入口,只要太后娘娘能平安下山,我就有办法让太后娘娘入京回宫。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乾元山下大部分是汪延的人,所以为今之计是我们要如何避过东厂的人。”
李磐说完后,抬头看向在座的三人。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汪延此人做事一向周密谨慎,此时乾元山下必然已经被汪延布置得密不透风,想要上山谈何容易。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一直低头不语的赵士言开口了,他对着李磐道:“恕贫道冒昧,我想请问一下,李都指挥使为何愿意出手救荣王?据我所知,李大人和荣王并无交际吧。”
秦凤华点点头,也同样很疑惑。
李磐身为禁军的都指挥使,统领京城十万禁军,负责护卫京城,保护皇帝,是永嘉帝的心腹之臣。京城中形容李磐和汪延是永嘉帝看家护院的两只鹰犬,只不过李磐是永嘉帝的猎鹰,而汪延是永嘉帝的恶犬。
而如今这只鹰犬却做出明显违背永嘉帝意思的行为,这不得不让人疑心……
李磐瞪大双眼,直视赵士言道:“我如何行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就不牢道长费心了,”李磐眯起眼眸,反问道,“反而是道长,我记得你半月前还在姑苏,也不曾与荣王府什么打过交道,如今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哪般?”
“我当然是为了不让我徒儿守寡才来啊,”赵士言拿起手边的破蒲扇,拍了一下秦凤华,道,“容世子是我徒弟的未婚夫,他要是死了,我徒弟会难过。”
接着他摇了摇那把破蒲扇,头也跟着微微晃道:“你不说个理由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钓鱼执法?”
“你!”李磐明显被赵士言气到,刚要暴起和赵士言理论,就被秦朔摁住了肩膀,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