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门口车马和人很多,秦凤华他们的马车只能跟着人群慢慢地走,秦凤华坐在车内,掀开帘子朝外头看去,巧合的是,刚刚那个快要昏倒的公子正好被家仆搀扶着走在他们的马车旁边。
秦凤华看那公子身上的衣服面料不俗,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长的也挺俊俏,只是如今这副脸色惨白的样子,让人只注意到他的惨了,俊俏是看不到了。
秦津坐在秦凤华对面与何听蓉说着话,见她掀开了窗户帘子,便随意地往窗外一瞥,正好瞥见了那位公子。
秦津叫了一声:“哟!这不是卢公子吗?兄台怎么这副模样了?”
秦凤华惊讶,转头看秦津,问道:“二哥,你认识他?”
秦津点点头,摇着扇子,道:“认识,范阳卢氏的小公子谁不认识啊。”
秦凤华:“‘望出范阳,北州冠族’的那个卢氏?”
“对啊,就是那个卢氏。”
窗外的人显然已经听见了秦津说话,两个家仆转头看过来,见是刚才那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懒得搭理秦津,架起自家的公子便走,秦凤华他们的马车被堵着,走不快,但行人却没那么受限,所以眨眼间,卢家人就走的不见了踪影。
秦凤华看向哥哥秦津,感觉秦津似乎对卢家那位公子不大友好,于是道:“哥哥,你似乎不待见那位卢公子?”
秦津哼了哼,解释道:“他算是我白鹿书院的同窗吧,但人品不咋地,自诩出身高门世家,眼高于顶,见了谁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傲气的很。”
“这样啊,那他学问如何?”秦凤华问道。
说到这个秦津鼻子里的气哼的更厉害了,他最气的就是这样点,卢承安人品不咋地,但学问确实做的好,在白鹿书院的历次考核中,十次里有八次都是魁首,学院里的师长简直将他当宝一样供着,更甚者,还有师长断言,这次乡试的头名解元非卢承安莫属,真是叫人气愤不已。
秦津鼓着气,闷声刚要回答秦凤华,忽然一个略显放荡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秦兄因着何事生气啊?”
车内的人都转头向外看去,一个生面孔,秦凤华不认识。
秦津扬了扬下巴,对外面的人打招呼:“罗阳夏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罗阳夏是秦津在白鹿书院的同窗,与秦津这个勋贵不同,罗阳夏家境一般,只是普通的富商之家。
亦步亦趋跟着马车的罗阳夏一乐,说道:“我说,秦兄,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同你一起来考科举,不在这儿又能在哪儿呢?”
秦津坐在马车里睨他一眼,又道:“我是说你考完不滚去春香楼找你的老相好,跟着我的马车做什么。”
罗阳夏:“是啊,我原本是要去找春桃妹妹的,这不是远远看见你生气了,来关怀关怀你嘛,大家好歹都是同窗,关心关心是应该的嘛。”
秦津嗤笑一声:“我有媳妇儿妹妹关心,用得着你瞎好心?”
不过,秦津看着罗阳夏转念一想,罗阳夏号称书院的包打听,他肯定知道卢承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