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华瞥了一眼张甘手上的大理寺文书,语气轻蔑道:“大人拿着大理寺的文书想要搜我侯府,怕是不够格吧,还是张大人觉得大理寺的文书能越过陛下的圣逾去?”
张甘握着文书的手一抖,秦凤华这话不好答,他要是强闯,那不就意味着承认了大理寺的文书的效力比陛下的圣逾要强嘛,是欺君罔上,要掉脑袋的,但如果就这样止步,他又不甘心,离抓住镇北侯府的把柄就差一步之遥了,即便他想放弃,那位大人也不会让他放弃的。
于是乎,这事儿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东厂的番子要搜人,镇北侯府不让,两拨人无声对峙在侯府门前,都寸步不让。
张甘见秦凤华一介女流竟真的顶在门前,半步不退,知道即便僵持到天亮了也是进不去侯府抓人的,于是招手叫来一个番子,轻声对他耳语道:“你去宫里找九千岁,将这里的事情说了。”
番子领命,趁着夜色疾奔向皇宫的方向。
张甘确信,只要汪延知道了,一定有办法撬开这镇北侯府的大门!
秦凤华也看到了那个远去的番子,但是她并不在意,甚至颇为高傲地看了一眼张甘,道:“张大人,什么时候拿了圣逾我侯府的门就什么时候向大人敞开,现在,夜深了,我就不奉陪了,”说着看向秦贵儿,道,“秦贵儿,关门!”、
“是!小姐。”秦贵儿见自家小姐真的震慑住了嚣张霸道的东厂番子,得意得嘴角都要裂到耳后根儿了,听了秦凤华的吩咐,高兴的很,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秦贵儿这门关的太快,太利落,站在门外的张甘被扬了一鼻子灰。
张甘额头青筋暴跳,鼻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骂:“臭娘们儿,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门内秦贵儿一股气拍上了门,很是解气,但是解气完以后,他涌上了担忧,他问秦凤华道:“小姐,他们不会真的去宫里求了圣逾来搜我们府吧,那……表小姐要是被他们搜出来……”
秦贵儿还不知道何听意已经被她送走了,即便是东厂的番子真的闯了进来也是搜不到人的。
秦凤华:“不必担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敢进来搜人,我一定会叫他们脱下一层皮来!”
张甘去宫里通风报信的番子去了很久,直到天际微微亮了以后,那番子才拿着圣逾匆匆归来。
张甘手握圣逾,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笑意,有了这道圣逾,他定要将镇北侯府翻个天翻地覆不可!
此刻的张甘已经不是抱着抓人的想法了,他是要抄了镇北侯府!要是真叫他抄出点什么来……嘿嘿!
那番子递了手谕并不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眼眸中闪着晦暗的光,轻声对张甘耳语道:“大人,这是九千岁交代的东西,到时候找个机会……往里头一放……”
张甘眼睛一亮,已是明白了汪延要做什么,他立马小声恭维道:“千岁大人英明啊!”
他看着番子手上的东西,又道:“我太引人注目了,这东西你拿着,到时候进去的时候,悄悄地……”
张甘挑了挑眉毛,那番子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又将东西收好。
安排完以后,张甘转回身,眼神阴沉看着闭合的侯府大门,高声喊道:“好了,小的们,现在圣逾在手,把镇北侯府的大门给我砸开!”
“是!”在场的百十号东厂番子齐声应道,高喊声顺着深秋的晨风,传出去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