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甘彻底慌了,他看着敦亲王厉肃的脸,极了分辨:“王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在侯府看见了龙袍,没……没有物证,但……但我有人证,王爷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说着,他一把拉过那个看见龙袍的番子,急急道,“你快与王爷说,你是不是看见龙袍了,快说啊!”
那个番子心底的慌乱比之张甘尤甚,他对上厉肃宛若阎罗的脸,吓得脸色惨白,竟然语无伦次了起来:“是啊,小的真的看……看见龙袍了,是小的亲手放进去了,不可能没有的。”
那个番子话说的太快,张甘都来不及阻止,他就将话呲溜了出去,一时间,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甘身子僵硬的堪比死尸,而那个番子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在喋喋不休:“我真看见了,就是一件龙袍,在南边的一个矮房里藏着……”
大势已去,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火石间,张甘猛地窜起,直袭那个还在说胡话的番子,即至那番子近前,蓦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眼底爆发出极阴冷的光,盯着那个番子,厉声问道:“是你把龙袍放进去的?”
脖子间的力道几乎将那番子掐晕过去,他脸色由通红涨到青紫,脚尖都离了地,绝望的窒息感让那个番子拼命的点头,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了一个“是。”
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然是张甘硬生生将那番子的脖子拧断了。
这一下发生的实在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番子的身子就已经像死狗一样从张甘的掌间滑落,死透了。
元峙当即爆喝出声:“张甘,你竟然杀人灭口!”
张甘脸上敛上无辜笑意,他看着元峙轻飘飘地道:“元大人,惊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将人会故意构陷镇北侯府,一时气愤太过,手上就失了力道,”说着,还啧啧了两声,语气满是幽深恐怖,“这人的脖子也太脆弱了,我都没使力呢,他就咔嚓断了,是他脖子太脆,可怪不得我。”
“你!”元峙气的眼睛都瞪圆了,这简直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张甘不理元峙,转身看向厉肃,冲着他揖了一下,道:“王爷,看来这事儿都是误会,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我对此事是全然不知情的,如今诬陷侯府的罪魁祸首已经已死,王爷大可放心了。”
厉肃盯着张甘,沉默不语。
张甘见他不说话,于是又道:“惊扰了镇北侯府,是我等的不是,我东厂改日一定登门致歉,消弭东厂与侯府的误会,如果殿下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小的这就带着人退下了。”
厉肃看他还是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对后面百十号的番子使了眼色,示意撤退。
番子们会意,一人拉起地上的尸体,低头准备往外走。
张甘夹着尾巴,低垂着头,宛若一只丧家之犬即将从厉肃的身边擦肩而过,不想,这时,一只手臂忽然横在了张甘身前,张甘疑惑抬头,只见厉肃古井无波的幽深眼瞳转了过来,他薄唇轻启:“张大人以为本王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