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后对永嘉帝施了一礼,然后偏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厉云宣和趴哭在他身上的常贵妃,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看向永嘉帝,见他脸色发黑,黑中似乎还透着青,于是小心地问道:“陛下?您这是?”
永嘉帝看着皇后一无所知的脸,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直接咆哮出声:“皇后!你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后宫的?!”
程皇后:“?”
她一脸莫名其妙,显然眼下是常贵妃娘俩犯了事儿,这有如何怪罪到她头上来,程皇后觉得,这段时日自己这皇后当的委实冤了些,什么事都得她来背锅。
“陛下这是何意?还请示下。”程皇后觑着永嘉帝的发绿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问道。
只见上头的永嘉帝怒目圆睁,由嫌不解气,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就朝着二皇子掷了过去,他也不管这花瓶会不会砸在常贵妃的身上,大骂道:“这个畜生偷人都偷到朕的后宫里来了,你这个做皇后的竟然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在后宫做菩萨吗?不闻不问。”
程皇后:“?”
她眼珠子快速转向二皇子,偷人?谁?厉云宣?和谁?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程皇后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来,那头护着自己的儿子,被花瓶砸了个正着的常贵妃也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了,跪着就声泪俱下地道:“陛下,不可能的,宣儿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刻意构陷咱们宣儿!”
永嘉帝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笑声带恨:“构陷?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自己问问他做了什么龌龊事!”
常贵妃回头摇晃着自己仿佛失了魂的儿子,大声道:“宣儿,你说啊,你告诉父皇你没有做那些事,你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二皇子脸上一贯的和煦笑意已经不在,他像个睁着眼的死人一样,仍由母亲常贵妃摇晃了许久,愣是一声没吭。
“你说话呀,宣儿,你说话呀,你跟你父皇解释啊!”
还是没有回应。
“你看看,他连辩驳一声都不敢,直接默认了,这就是你养出来的无君无父的好儿子!”
无君无父,这个词真的非常重了,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程皇后都不由得心下一沉,就更不要说二皇子的生母常贵妃了。
“啪——”一声脆响,那是皮肉碰撞的声音,常贵妃直接打了二皇子一巴掌。
这可真是少见,常贵妃一向疼二皇子疼的如珠如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从来没用动过他一根汗毛,今日竟然急得都动手了,程皇后心里暗自纳罕。
紧跟着,一声女人严厉的暴喝响起:“说话!本宫让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这一巴掌果然很奏效,二皇子厉云宣被她打回了三魂七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常贵妃的衣袖,眼睛死死盯着她。
常贵妃望着他,头几乎不见幅度的摇了摇,然后她语调轻柔地缓缓道:“宣儿,跟陛下说清楚,那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这一刻,厉云宣彻底醒悟了过来,他膝行着跪到永嘉帝面前,道:“父皇,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情,父皇,我是冤枉的。”
他眼睛里都是真挚的光,语调认真,好像真的从来不曾做过那些龌龊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