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没死,还活着,没想到吧。”
“你怎么会没事,不可能,”汪延兀自摇头,不相信这个事实,“不可能的,当初长宁宫的火那么大,你不可能逃出来的。”
但事实显然不是他不接受就不存在的,他望着眼前的卢辞,不得不承认,站在他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卢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青葱少年早已变了模样,但眉眼依稀间还能看出从前少年的影子来。
他真的是卢辞,那个曾经冠绝上京的范阳卢氏的嫡幼子卢辞,他没有死在长宁宫的烈火中,他活着回来复仇了。
汪延看着卢辞,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你逃出来了……卢皇后是不是也逃出来了?她没死对不对?”汪延目光紧紧盯着卢辞的脸上的神色,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但是卢辞却丝毫不给他回应,只见他于黑夜中高举起了右手,目光沉沉地盯着汪延,声音清澈分明地道:“上!”
话音落地,围着汪延的黑衣人便如倾巢出动的狂蜂一般,飞扑向汪延。
面对着倾巢而来的黑衣人,汪延瞳孔猛地一缩,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箭筒发射向空中。
下一刻,巨大的白烟在高空中炸开,这是东厂特有的求助信号。
发射完火箭筒以后,黑衣人已经侵到身前,汪延快速拔出腰侧的佩刀。
“铮——”
汪延迎头接住了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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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胆敢弑父!”永嘉帝又一次狼狈地躲过厉纣的袭击,喘着粗气,盯着眼前的厉纣恶狠狠道。
此刻,他身上已经挂了彩,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将他衣服染得遍地红花开。
厉纣像只恶劣的大猫,他不急着杀死猎物,而是打算将猎物慢慢地折磨致死。
面对永嘉帝的厉声质问,厉纣冷笑一声,讽刺道:“弑父?哈!死到临头了,您又是我的父亲了?当初母后被废幽居长宁宫,我跪在御书房外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我的父亲了?您将我和富阳贬去了东海那种荒芜之地,任我们自生自灭的时候,您也不是我的父亲。刚才,您要挖我的心头血为自己续命的时候,也不是我的父皇,如今,你死到临头了,却嚷嚷着是我的父亲了?”
厉纣讽刺的脸色忽变,他面容狰狞如恶狼,眼中厉光直射向永嘉帝,恶狠狠地道:“你算哪门子父亲!你自私自利,阴毒狠辣,心黑如恶鬼,我厉纣没有你这种畜生不如的父亲!”
“你!逆子!逆子!”永嘉帝被厉纣的一番连讽带骂的话气得脸色胀如猪肝,嘴巴里重复地骂着厉纣是逆子。
厉纣横刀向前,目光凌厉道:“昏君,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当初你残忍地将我母后虐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也会有今日,现在,我要挖出你眼眶里那邪恶的招子,告慰我母后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