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对石虎行礼道:
“参见父王!”
“罢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技不如人,儿子认栽!”
石遵在旁边冷飕飕的道:
“你的伤是我打的,不用往别人头上戴!”
石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石遵:这货跟石闵根本就是蛇鼠一窝,还分什么彼此?
石遵看着他瘆人的目光也不以为意,刘侧妃心疼儿子,对石虎道:
“王爷,就算世儿有什么不对,做兄长的用心教导便是,怎么能动辄动手打他,还打伤了!”
石遵阴测测的道:
“我们羯族人天生崇拜强者,不服打了再说!不过一点小伤,跟个汉人女娘似的,磨磨唧唧!侧妃被汉赵皇后熏陶久了,大匈奴的血性都熏没了吧,不对,你本来也就只有一半!”
“你——”
石世拦住拎不清状况的刘侧妃道:
“九哥说的是!只是不知道奴带回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让六哥和九哥都因此纡尊降贵到小弟这里要人!听说奴为了他们,还杀了府中国人士兵!”
终于有人想起他们了,李农也光棍,上前一步直言道:
“草民乃前乞活军首领,李恽的儿子!”
“你就是张宾所说的李农!”
“正是!”
“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光兴元年,汉赵大将刘聪与王爷攻打上白,我父亲战死!”
“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父亲死于乱世,死于国仇!不是王爷,也会有其他人!”
“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这个国仇——”
“王爷有所不知,草民的父亲原名李班。”
“你父亲是成汉的太子!”
“不错!”
“我听说李班不是李雄的儿子,而是他的侄子!”
“是,我祖父是李雄的二哥,当日攻打成都时,我祖父为救李雄战死,李雄言及死后由我父亲继位,谁知李雄死后,李雄之子李期和李越派人刺杀我父亲,我父亲本就觉得自己不适合继承皇位,便诈死离开,谁知后来他们知道真相后,居然派人来追杀,无奈之下,我父亲只好带着一众部下加入了流民乞活军。”
“那你今日来是想投靠我吗?”
“草民虽然长于乡野,但这么多年来依靠父亲留下的人脉也有所成,如今天下三分,晋偏安东南,内部争斗得厉害,可是有大将祖逖与长江天险,尚不足以征伐;然成汉自李期继位以来,国势江河日下,草民觉得假以时日,成汉必亡!我父亲本无心于帝位,草民亦如此,只是我李家这一脉被逼的无家可归、妻离子散,实在窝囊,草民咽不下这口气,听闻王爷近年来已改变政策,胡——国人与汉人不在水火不容,所以恳请王爷收留我等,乞活军只要活命不要其他;草民只要复仇,不需高官厚禄!”
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合情合理,且“国人”两个字取悦了石虎,他了然一笑道:
“李农,张宾是你们的人吧!”
“是!当日赵国势大,但国人与汉人水火不容,草民想做点什么也做不成,所以就派了张宾出来,希望能改变国人与汉人之间的状况,以便寻求合作。张宾有大才,襄国又是他的老家,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事实证明草民的选择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