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怜囧,哀伤心痛之余,更多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温暖,原来除了石闵,父亲也一直守在账外,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幸福,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夜留香闺被抓包,石闵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他平静地给董怜掖好被子,看小姑娘慢慢合上眼睛,弯起唇角:长夜终会过去,有些伤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石闵走出帐篷,寒气立现,大帐外,各个角落走出了董钰,李农,慕容恪,他心中忽动,刚毅的脸条现出一丝柔和,回身也看着董怜的帐篷,董方出来,拍拍他的肩膀道:
“奴!那是阿玖!是我女儿!所以,谢谢你!也谢谢你们!”
石闵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朝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将是崭新的一天!
此次大战,石赵成了最后和最大的赢家,慕容儁迫于现实,在迎回慕容恪回军的同时,释放了石世,数天后,石世赶到颍川与石虎汇合,告知石迎日前已与慕容儁完成结亲大礼,董怜闻听后沉默不语,虽然这一切都是石迎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然一个女人,就这样因为利益被当成了砝码,游走在了男人世界,和平时被供起来,一旦开战就是必死的棋子,这不得不说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石世所说的有多少是事实她不想追究考证,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到此为止!
人马修整了几天,除了依然留下石生镇守颍川外,其余都要撤回原来的驻地。兵行半路,忽听刘曜以倾国之力整顿人马又大举进犯洛阳,杀了个回马枪,这不按理出牌的疯子愣是打了石赵一个措手不及,偏偏他又碰到了另一个战争狂魔石季龙。
石虎大手一挥,狂躁兴奋地因子占据了整个大脑,大帐内,石世站在石虎旁边,董怜以圣女之资破例位列在石虎右侧,其余诸将团团而坐。
李农道:
“刘曜长驱直入,趁我不备,已连续抢夺了洛阳周边的两个县府,再一次屯兵洛阳,这一次他学乖了,兵力没有分散,而是集中在一起,如此我们上次的战术就行不通了!”
石世道:
“李司空怕了吗?我们两赵打了几十年交道,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父王心中有数!”
“下官不是怕,而是要谋定才能后动,现在我们大部分军队已经回到各自的驻地,甚至有的还在途中,就算马上召集回转,也需要一些时日。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也需要时间,何况长途跋涉,紧急召集回来的军士必定疲惫,刘曜却已经安顿下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避其精锐,绕道从后方包抄,以图断了他的后路。”
“什么粮草未动,兵马先行,这是你们汉人的逻辑,对我们国人而言,遍地粮草!再说不是还有鲜卑的大军!”
遍地粮草,这是还要吃汉人的节奏?董怜目光转冷,却不看向石世一眼。
石闵忽道:
“没了鲜卑人相助,我们石赵就一事无成了吗?上一次我们以铁弗匈奴部为报酬,这一次我们还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迎迎在,鲜卑现在是我们的姻亲,同气连枝,何来报酬一说!”
“刘曜还是你的亲外公!”
石世被堵住了,国与国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可靠,何况石迎是什么货色,谁都清楚,别说她能发挥什么作用,这一次不再搅事添新恨就不错了。
所以此刻石世的表现,就很让人生疑,董怜摸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候朝廷大局未明,如此支持石虎冲锋上阵,一旦有什么意外,等到石勒过世,石弘耳根子又软,届时整个石虎一脉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李农见石世不做声了,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