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听闻石勒集结了十多万大军杀来,石虎居然也在其中,顿时明白这厮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根本不在洛阳,此时再想联络石世的人,已经找不到了。这下子,刘曜明白了,也更加恨得牙痒痒,然此时想要回转已经来不及了,当日石勒带进汉赵的部队,已经调转矛头,断了他的后路,前有来兵,后无退路,刘曜撤下了洛阳之围,将前后召集来到石赵的部队集合在一起,驻军在洛阳城西,准备与石勒决一死战!
刘曜前脚撤军,后脚石勒就到了,与洛阳城内的石生部队胜利会师,随后石勒对所带大军进行了新的部署,石虎为先锋,石堪与石生分左右两翼,仅仅在洛阳休整了一天,就发起了对刘曜大军的总攻。
这一天,双方近三十万人马混在一起,厮杀声震天,石勒亲自在阵前督阵,刘曜也一样,不同的是,他随身带着十余个皮囊的烈酒,看前方打到酣处也喝,处于劣势也喝,这场战事从早上直打到黄昏,他也从早上喝到黄昏。傍晚时分,石虎带进汉赵的部队赶到了,两面夹击下,汉赵一边的军队立即全线崩溃,而本应该作为全军灵魂的主帅刘曜,已喝得酩酊大醉,一瞬间,兵败如山倒,匈奴士兵各自为战,不分东西南北,只想冲出这重围。
刘曜也被败兵裹挟着向外冲,董怜和石闵赶到时,面对的就是这一片混乱的场景。
天色昏昏,遍地都是人头攒动,刘曜在哪里?
石闵向来沉着的心也焦灼起来,董怜骑在马上,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望过去,只见刘曜醒目的帅旗那里已经冲开一个缺口,一队人马向西逃窜,另有一队人马向北逃窜,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慌不择路,冲开缺口后,竟然向石赵的方向潜逃。
此时蒲洪与姚弋仲终于赶到,这两人当初被挡在荥阳的外围,此时远远看见董怜和石闵,急忙向这边靠过来,忽听石虎道:
“蒲洪!姚弋仲!马上向北追击逃军,注意看刘曜那个匹夫混没混在里面;奴,你跟我追击帅旗这一支!”
蒲洪与姚弋仲立即领命出击,石闵却没有动,石虎又砍翻了两个人,回头大怒道: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石闵梗着脖子道:
“不去,我要保护妹妹!”
“你——你个混蛋崽子!”
石虎怒极,但此时也没时间跟那个忤逆的小崽子多说,如果因此刘曜跑了,除了拍死石闵外,他也会给自己戳两枪。
眼见着石虎怒气冲冲的走了,石闵看着董怜道:
“阿玖,我们追哪一边?”
董怜道:
“小哥哥觉得刘曜在哪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可能混在帅旗高扬那一支里。”
“如果刘曜觉得我们就会这么想,所以他将计就计,其实就在北边那一支呢?”
“这个也有可能,那我们向北追击?”
董怜微笑着摇头不语,石闵恼了,挑个视线隐蔽的角落,用手遮掩住,忽然探身咬了董怜一下耳垂道:
“你想到什么就快说,再卖关子,我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