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出来!藏头露尾的见不得人吗?”
石世却听了出来,咬牙道:
“棘奴!”
两个人影从林中的树上跳下来,出现在阳光里,正是石闵和董怜!
石闵一句废话没说,上前直攻刘曜的要害,刘曜急忙举剑挡住,却见石闵连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左手捏住剑尖,右手钩戟一挥,“乓”的一声,刘曜单膝跪地,长剑脱手。
按常理来讲,刘曜虽不是石闵的对手,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回合都过不去,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惨败,然一段时间来,他先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随后忧国忧思,身体消减得厉害,更昨日一夜疲于奔命,加上他毕竟有了些年纪,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是强撑着不倒了。
石闵下马拉住他的胳膊,按住他的头,沉声道:
“刘曜,当日你于阵前斩杀我爹时,可曾想过今日?”
刘曜狼狈的跪在地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董怜上前道:
“你不必如此嘲笑!虽然你不是祸首,但却是元凶!”
刘曜收起轻视的脸,看着董怜道:
“你就是石赵的圣女?”
“不错!我也是当年被你杀死的将领——董方的女儿!”
“你倒有些见识!”
“我之如何,与你无关!”
刘曜回头道:
“看来你们是心如明镜了,只是,棘奴,你不要步了我的后尘才好!”
石闵心中疑惑,不懂什么意思,董怜却轻轻道:
“你后悔了吗?”
“不!我从不后悔!只恨老天太过残忍,这么早让我们分离!”
“作为一个帝王,你是失败的!作为一个父亲,你也是失败的!甚至作为一个男人,你也称不上无愧于天地,但作为羊献容的丈夫,你是合格的,我羡慕她!”
刘曜出身显贵,后来成为帝王多年,被人歌功颂德、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多年,却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所说的话,像今天这个小姑娘说的一样中听。
想不到最懂自己的,竟是一个充满稚气的少女。
刘曜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眷恋和淡淡的哀伤。董怜道:
“但小哥哥跟你不一样,我亦然!”
刘曜抬头,看着少女自信的脸庞,像春风一样侃侃而谈道:
“刘曜,没人说你想成就大业,就不该儿女情长!可在你与别人儿女情长之前,你已经有了结发之妻,有了属于自己血脉的儿女。你有了新欢就弃了旧人,甚至偏袒到了极致,将自己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尽数抛弃,如此这件事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个的悲剧。而我们绝不会步你的后尘,因为小哥哥和你不一样,我们之间清风雯月,任何其他人都无法涉足;我和你的羊皇后也不一样,我绝不会以爱为借口,却破坏别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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