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我只是希望这一天晚些到来罢了!”
董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时代有时代的局限性,她无法接受的东西,比如一夫多妻,不表示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也必须能够反击、对抗!就算是南康公主这样的皇室贵女,都有她的无奈与妥协。
“好了,不说这些了!”
司马兴男本就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弱质女流,揉揉有些发僵的脸道:
“我这个样子,可就只有你看见了,出去可不许瞎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在外人眼中,南康公主永远都是刚直强硬、威严肃穆的大长公主!
董怜坐到她身边道:
“女人韶华易逝,被人捧得越高,就会越忘记自己的身份,将来也就会跌得越惨!”
没头没脑的,这话也不知道说的是谁,但司马兴男听懂了,笑道:
“尤其是一个替代品!男人嘛,都有一个通病,越够不到的人,就越贬损,但也越渴望,盘踞的欲望找不到出口,就会找东西宣泄,可是越攀比就会越失望,当希望与失望再也相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是天崩地裂!”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了然的一笑,董怜道:
“我就要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而我所拥有的依仗也不是她可以算计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在针对我吗?”
董怜不语,她也闹不清醉月到底在图谋什么,除此之外,她还总觉得醉月之外还有一只手在推动此事,可她却还没摸到边际,最重要的是,她就要走了,所以这一切都可能会不了了之。
司马兴男见她凝眉不展,以为她还在为这个问题烦心,伸手抚平她紧缩的眉间道:
“没事的!我有什么是她能算计的?你放心,一会我们就在这院子里会会她,众目睽睽之下,我看她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董怜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郑重地拉着司马兴男的手道:
“姐姐!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多注意一下身边,谢安那个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夸夸其谈,但他也确实有些谋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
司马兴男被她唬住了,紧张道:
“你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没有,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诉姐姐?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一张网,将我们所有人都兜在里面,可我却找不到撒网的人!最要紧的是,我要走了!”
所以以后就要靠她自己了!
司马兴男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但还是郑重的点头!
醉月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桓温陪着一起来到内堂,只见司马兴男已经在院子里大张旗鼓的布置好了,四周站着数十名侍从,还有一些百姓衣服的人也在其中,坐中除了董怜,还有几个显贵的妇人,顿时有些瞠目结舌道:
“这,这是要干什么?”
董怜道:
“贵主姨娘身份显贵,我们也是怕出了什么意外有嘴也说不清!”
醉月心中恨到极致,表面上却泫然欲泣道:
“我、我只是觉得表妹要走了,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想跟表妹叙叙旧,既然表妹如此想我,那我回去了。”
桓温忙拉住道:
“都已经来了,就坐一会吧,这几位都是朝中有名望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贵重,不会难为你的!”
董怜吩咐人将旁边的桌子收拾干净道:
“有朋自远方来,我们自然不亦乐乎!请坐!”
好吧,你们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却让人家一个人坐在小桌子旁,这算什么事?就连司马兴男都觉得有些过分了,桓温道:
“妹子,我知道你们有些误会,可是你这——”
“桓大哥说错了,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误会。何况在座的都是嫡妻正室,你要一个小妾跟我们平起平坐算什么意思?”
这个——,的确无法多说,可是——
桓温气得肝疼,醉月眸角含泪,楚楚可怜道:
“我只是想和表妹说两句话就走!”
“好!那你说啊!”
桓温道:
“天气虽然有些炎热,但石凳还是很凉的,你看是不是命人拿个垫子!”
“最好不用,万一冒出个钉子扎了屁股,我们可说不清!”
旁边一阵低笑,这话这些诰命夫人可说不出口,就是司马兴男理智还在的时候也不会说。这位平西公主还真是个妙人,什么都敢说,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桓温肺都气炸了,终于体会到了谢安想去死一死的感觉,只听董怜接着道:
“贵主姨娘这个时候来,相信在家里已经都打点好了吧!所以茶水点心的也什么都没有,免得喝到了不该喝的,吃了不该吃的终身不孕,这黑锅我可不背,还有就算出恭你也回去出吧,味道那么大可没人看着,掉到茅坑里不淹死也晦气!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哭天抹泪的,这魅惑男人的一套就不要在这里演了吧!在座的可都是女人,那些捧你臭脚的男人中也有这些夫人的丈夫!”
所以无论古今,当着妻子面骂小情人什么时候都令人解恨。
这群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的声音让醉月羞愤到了极点,桓温也生气了,怒道:
“董阿玖,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可是我家!”
眼见着桓温是真动气了,刚刚与桓温和好的司马兴男不愿意就这么破坏这个气氛,赶忙拦住还要再说的董怜道:
“好了!妹妹,算了!”
“可是姐姐——”
“没事的,你放心!”
话到如此,索性就更大方些,一院子的人也遣散了,几名贵妇也很有眼色的告辞,司马兴男道:
“坐吧,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醉月福了一福,这才委委屈屈的坐下,司马兴男拉住满脸防备不愿意的董怜道,你给我坐下!
醉月道:
“表妹,我知道我以前很对不起你!我——”
说着看了桓温一眼,桓温立即心领神会道:
“妹子要走了,我房里有一把好剑,就送给妹子。我去给你取来。”
桓温说着就走了,也没有再回去,而是吩咐人将东西给送了过去,自己却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屋中走来走去,忽然一个仆人跑进来,还没歇气,桓温已经拽住他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将、将军,你快去看看,月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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